建国后,经过社会主义改造,人们基本上都成了无产者,人从政治上被分为人民和另类,进步与反动,革命与反革命。在社会的土壤中逐渐形成定型的社会结构,又被突然到来的特殊时期打乱了。改革开放又逐渐形成了新型的社会结构,针对新形成的社会结构,又产生了破坏性的议论,再来一次特殊时期,实行二次土改。吴为不主张对现实中形成的社会结构采取革命手段,不主张的理由,不是因为他享受到了年薪制,而是从历史观的角度得出的结论,推翻了重建,重建后再推翻,那样的代价太大,也太荒唐,非常痛苦,陷入历史恶性循环,搞来搞去没有给后世留下什么东西。
吴为也象许多人在思考,思来想去,有一天终于想到,其实,解放无产阶级的最好办法就是把无产者也变成有产者,这样简单一想,就解脱了多少年心中的纠结。过去穷,大家投身革命,革命成功了又担心富,不能富,富就是剥削变质的象征,又会成为革命对象,革命成功很多年了,大家依然还是穷,革命成功就没有落处了,大家跟着革命白干了,不但以后再革命不会有人跟着干了,就是现在号召什么让大家干,大家看干了还是穷,就没有人去响应了。穷了要革命,革命成功了又不能富,这就是纠结。现在纠结是打开了,穷可以变成富,但是变法不能象过去那样对有产者采取暴力方法、革命手段进行剥夺,当然,对贪腐的人要另当别论。这样的办法留下的后遗症,有甜头的事情容易使人成瘾,人们剥夺过了享受过分田分地分浮财的好处,还想剥夺,总有剥夺的机会就没有人去想工作,想辛苦地自己积累财富了,乐者难,难乐业,不乐业也乐不起来了,甚至痛恨起那些乐业的人,总惦记着不如剥夺来得快。现在不允许剥夺了,剥夺之心没有了,攀比心却上来了,新的纠结出来了,你不让人家剥夺还不允许人家攀比,还想不想让人家活了,剥夺不了平分也可以啊。
吴为想,怎么才能打开这个新形成的纠结。你对人说,我爱你,但没有对上人家心中的纠结,纠结没有打开,人家对你的爱就没有反应,等于白爱,纯属自作多情。
吴为总想些不该他想的问题,宋柔就挖苦他,净想些没用的,想些自己不该想的。现在她住着大房子,收入也上来了,花钱也不象过去那样发愁了,不想再看到吴为去写什么了。
吴为说,我就象你看着屋子里灰尘那个亲性劲儿,比看着我和孩子都兴奋,我也是啊,就象一动不动埋伏了半天突然看到出现敌人的战士,警察看到现行,我也是啊,我是一写起来就兴奋。
宋柔道,你不是乐业么,你就自己乐去吧,愿意怎么乐怎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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