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国舅。”
满宠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么早便过来了?”
“满大人,请你回答老朽的问题。”
董承很是不悦的皱眉:“你等县令,破案要讲究真凭实据,怎可屈打成招呢?应以德服人啊!”
你看把这孩子打的,都进气多出气少了!
实际上沈跃都快无聊的睡着了,打到最后越打越轻,还不如巴掌打的重。
满宠摇摇头道:“国舅身居高位,哪知底层贱民的刁蛮?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信不信,这八十杀威棒打完,没有一人招供的。”
董承叹口气,他皱着眉头看向沈跃,轻声对满宠道:“这孩子是我故人之子,还请满大人手下留情。”
“国舅此言过了。”
满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若是此人贪赃枉法,一万个国舅来了,也保不住他,若是此人清清白白,国舅又哪来的求情呢?”
两人一个是汉臣,一个是曹吏,满宠也没必要给董承面子,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那边打板子还在继续,三家酒楼的东家早已昏厥过去。
八十大板打完,再看也问不出什么了。
满宠伸了个懒腰,道:“国舅大人,下官这里已经退堂了,择日再审,忙活了一夜,肚子早就饿了,这西街头桥边有一家小摊,胡辣汤熬制的不错,国舅大人要随下官一同吃点吗?”
他简单的发出个邀请,实际上他是不太愿意董承与他走的太近的。
曹操多疑,若是知道他与国舅共进早餐,即使不查办他,也会将他丢在一边,不再重用。
可董承无所谓啊,他早上一点东西都没吃,匆匆跑过来,就是为了向满宠求求情,这才第一轮审案便来个八十大板,若是进了牢房再“照顾照顾”,怕是沈跃扛不住。
董承拉着满宠,笑眯眯的说道:“满大人盛情邀请,老朽怎敢不从,走,上老朽的马车。”
妈的,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
满宠皱着眉头,被他这不要老脸的举动恶心到了,也怪自己嘴欠,非得跟他客套个什么?
这要是传到曹操的耳中,自己的仕途怕是毁了。
可事已至此,自己若是丢下国舅跑了,也不是个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他只得一脸别扭的跟着董承上了车。
许都西街头,有一小河,小河两岸充斥着各种商贩,大多都是早点与面食小摊,摊主在城中无地耕种,只能选择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
每日清晨,便有来来往往的客人从此路过,或是要三两个包子,或是要一碗胡辣汤,或是要一碗米粥,两碟咸菜。
饭钱也不贵,大多是一两钱的样子。
由于人流量大,早上桥头边也格外繁杂,人们也趁着这个黄金时间,聊起许都内的奇闻异事。
今日更是格外热闹,桥头如同举行大型聚会,那些干苦力的汉子皆蹲在桥头边,听一小摊的中年人侃侃而谈,在他面前,搁着一张a4大小的宣纸。
“诸位,这纸上可说了,昨日那绝味楼新开张,便有客人中毒身亡,实际上是其他三家酒楼联合陷害,你说说,这酒楼开张吃死了人,那人家还敢去吃吗?那绝味楼的东家,昨晚就被抓进县衙,吃官司呢。”
“好端端的陷害人家作甚?”
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皱着眉头,挠挠后脑勺。
“你傻啊,这样绝味楼就没了生意,那三家酒楼生意自然好了起来,此举更能将那绝味楼的掌柜东家送进监房,一举两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