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远也得以从罪人,一跃成为了家族的功臣,享受到了凯旋而归的荣耀!
只是,对他这么做的动机,她到现在还揣摩不透,如此的胆魄和智谋,哪里是自己印象中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就连自己游历宦海半生的父亲,怕也难做到这一步!
“先喝杯冷饮消消火气,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就要内疚得死去活来了。”
陈明远殷勤地递过去冷饮,嘴上又适当的拍马奉承了几句,惹得岑若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道:“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黄子轩也陪笑了会,忽然道:“岑姨,你该庆幸才对,没有这茬,你哪能那么容易甩了周哲雄那货。”
岑若涵清然一笑,轻轻摇头。
这一次的风波过去后,在中海市,陈家无疑是最大的胜者,可几家欢喜几家忧,像周家,这次就吃了大亏!
要知道,之前始终主张强行肢解远达重大的,正是周奇峰,所以游行示威一爆发,周奇峰绝对难辞其咎,虽然至今还未有明确的定论,可上层的人都清楚,这位土皇帝的仕途,怕是难以为继了!
毕竟,如此大的**,总是要找出一个有足够分量的人出来担责,虽然不至于赶尽杀绝,但周奇峰必须要为自己之前的失误付出庞大的代价。
有鉴于此,原本还想和岑若涵缔结姻亲的周哲雄自然再没了丁点底气。
不过陈明远却是明白,上层对于周奇峰的惩戒应该不会太重,先不说他在中央拥有强大的派系荫庇,在游行示威爆发后,他相当果断的扭转立场,出面向职工代表承诺将无限期中止远达重大的改制重组,及时避免了危机的升级,随后中央派遣工作组调停善后,他又主动地予以配合支持,几番下来,过失是有,但功劳同样不可抹煞。
功过相抵,顶多接下来的再升迁化为泡影,但绝不会因此垮台。
而且施政方针上的偏差失误,对于他这种级别的权要来说,往往并不算是致命的冲击。
“本来就没考虑过那人,正好,有了这借口,我接下来可以专心的做事了。”
岑若涵舒了一口气,秀雅的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颜,忽的想到什么,转头问道:“对了,明远,自力他……真的走了?”
陈明远默然地点头。
那天后,张自力真的出走了,临走前只给父母留下信函说要去南方闯荡,打定主意是要彻底和陈家划清界限了。
按理说,这个死对头走了,陈明远本该高兴才对,可看着他负气离去的背影,那一瞬间竟莫名有些触景生情,陡然想起前世自己叛离出走的那一幕,只希望他日后不要留下遗憾才好。
至于老太爷,那天的怒火汹涌后,再没有任何表示,似乎沉默了许多,也没再针对陈晓梅一家,可能这件事对他的触动也不小。
岑若涵叹了息,虽然以前都看不过张自力傲慢的性格,可得知他被赶出家族,不免还是有些感慨。
“算了,不说这个了。”
陈明远抛开这些念头,转口道:“姐,问你个事,你妈的医院,肾脏移植做得怎么样?”
岑若涵的母亲林亚珍是中海颇为知名的内科主任医师,目前在中海大学附属医学院就职。
岑若涵点点头,“据说做得不错,在华东地区算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了?”
陈明远心中大定,解释道:“是这样,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得了尿毒症,看样子需要换肾,钱塘那边的医院这方面的资质水平大多不足,所以我想帮她联系下中海这边的权威专家。”
“那你是找对人了,其他事我不敢打包票,这方面,我妈还是挺擅长的。”
岑若涵含笑道:“是什么朋友呀,值得你这么劳心劳力的?”
陈明远含糊应付了几句,心思飘回了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