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担心老爷子余气未消,还是不待见自家儿子。
老爷子拿过来瞅了瞅,随即轻轻放到一边,沉默片刻,低声道:“忙一点是好事,至少证明了他有上进心,你告诉他,让他放心大胆的去拼,有咱们家在后面给他做后盾。”
陈晓梅和丈夫张荣贤愣了下,随即心花怒放,虽然老爷子还没有明言肯谅解张自力重新回到家族,但至少已经将他重新视为亲人
他们当然不指望老爷子能立刻冰释前嫌,毕竟那场剑拔弩张的争吵后,对于双方来说,都还需要一些时间的缓冲。
眼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陈晓梅就想招呼大家入席,看了看时间,皱眉道:“国梁一家子怎么还没到,不是说好坐最早的那班飞机嘛。”
老爷子挥挥手,道:“不管他们了,我们先吃。”
杨休宁解释道:“爸,再等等吧,应该快到了,国梁早上和我联系,说何向东同志也要一同来给您贺寿,可能临时做准备耽搁了会。”
一听最高长竟要大驾光临,众人皆是惊喜交集,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了
当然,对于最高长,包括陈晓梅、杨休宁在内的人不会感到陌生,毕竟,老爷子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师徒情谊,堪称是最高长仕途生涯的伯乐,当年最高长还在中海的时候,两家就时常互相走动,关系非同寻常,直到最高长前往燕京紫禁城后,两家接触的机会才少了,但逢年过节的,最高长即便不能亲临,也都不忘致电慰问。
而且,这些年来,陈家在人才凋零的情况,还能屹立不倒,很大程度归结于最高长的关照。
可以说,陈家如今的权势,有大半是最高长给予的
老爷子摇头叹道:“唉,一堆国家事务等着他操持,何必为了我一个退休几十年的老家伙跑这一趟呢。”
“爸,这是最高长的一片心意,足以证明这么久了,他依然不忘您当年的提携之恩,理当高兴才是。”
杨休宁开解道:“况且他老人家也有些年头没回来了,过中秋的,想来也是惦记家乡的故人了。”
正说着,忽然走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就见三婶倪广芝匆匆跑了进来,急叫道:“爸,最高长过来了。”
看她的行色匆匆的,想来是赶在丈夫之前坐车先回来通报的。
闻言,众人不敢有丁点的怠慢,连忙齐齐的往外面疾步走去,刚走到玄关,就见在陈国梁以及几个人的簇拥延请下,一位老人缓步走来,举手投足间,皆是不凡的贵胄之气,那股浑厚的肃穆之态,犹如深海沟壑般的深不可测,即便陈明远对这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孩童时候,不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威震华夏、名动寰宇的国家元,何向东同志
可以说,在这个国家,几乎没人会不认识这位当今的最高长
此刻,他的神态很是平和,不过仍引得所有人敬畏非常,岑瑞文更是三两步小跑上去,弯腰问候致意。
在国家元面前,他这正部级的市长实在有点不够看。
“都不要拘礼了,又不是工作场合。”
何向东同志含笑回礼,态度和蔼,尤其当见到了陈老爷子,态度立刻转为了恭敬,一种有心而的恭敬,主动走上前去,以双手握住老爷子的手:“老师,祝您福寿安康、寿比南山啊。”
许多年过去了,即使主宰着这泱泱大国的命运,不过何向东主席每次面对老爷子,依然沿用着过往的称呼。
“你有心了。”
老爷子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笑孜孜道:“原来我是想跟孩子们简单的吃一顿就好了,但你这一来,想低调都不成喽。”
何向东主席朗声笑道:“您放心,我已经通知中海的同志不要声张了,不会兴师动众的。”
旋即,何向东又郑重的向老太太致以问候,便坐在了主位上,环视了圈众人,脸色益的和蔼,扬扬手,笑道:“都坐吧,哎呀,有些年没见了,不过看到你们大家,还是跟亲人一样的感觉,就是这模样和气质都有些不大一样了,搞得我一时差点认不全了。”
声音随和,一席朴实的家常话,瞬间驱散了些众人心中的紧张,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光景。
事实上,对待陈家的子弟,最高长完全是对待亲近晚辈子侄的态度,没有半分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