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思量,他把心一横,驾车直奔省委住宅区,
省委常委和副省级的住宅区俗称一号院,高耸的红砖墙围着十几栋二层小楼,刘来德抵达后,按响了门铃,不多时,一个老妇人开了门,正是白省长的夫人。
一见对方,刘来德立马毕恭毕敬的喊了声甲。
刘来德和白夫人的老家是同一个村的,不过两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之前也没半点联系,但当白省长调任东江省后,当时在广电局当副处长的刘来德就找上门来,说是查族谱查出两人是表姐弟关系,然后顺理成章把白省长认作了姐夫,虽然起初白省长和白夫人觉得突兀,但在刘来德同志孜孜不倦的努力下,这段亲戚关系算是铸成了。
随后的几年,这消息不胫而走,刘来德也从广电局的副处长升为处长、党委委员到后来的广播电台台长、广电集团常务副台长,并且时刻把自己的进步记在表姐夫的关怀栽培上面,经常上门感恩戴德,久而久之,连门岗的武警都知道白省长有这么一号小舅子。
白夫人笑吟吟的答应一声。
她还是挺喜欢这‘表弟,的,不止对自己和丈夫恭敬有礼,秉性还厚淳良,,而且由于白省长一直忙于公务,她在这又无亲无故的,难免孤单,有一个家乡人时常来看望自己,自然是乐意的。
白夫人把人让进了屋子:“你姐夫还没下班,你先坐一会。”
刘来德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跟着来到了客厅,坐到残旧的沙上,又看看老式的家具,提议道:“姐,你看这家什,哪像是姐夫这样层次的大领导的家呀,回头我去订购一套全新的来换了吧?”
白夫人一口否决:“你可别,不然你姐夫准得骂死我,你又不是不晓得他那臭脾气,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
“唉,姐夫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认死理了。”
刘来德苦着脸道:“他为了党的事业,鞠躬尽瘁了大半辈子,眼看着在他的治理下,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而他还过着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上回我看见姐夫的公文包用了十多年,破旧成那样还舍不得换,心酸得我回去哭了一晚上,这又是何苦呢。”
说着,他还真挤出了一窜泪珠,语音哽咽。
白夫人感叹道:“你能有这份心就很好了,至于你姐夫呀,天生就一劳碌命,让他改变心思根本没戏。”
“那起码得改善下生活条件呀,不为他自己想,也得为您考虑考虑,为了迁就他的工作,您背井离乡几十年,任劳任怨的,现在怎么着也该享点清福了吧。”
刘来德情真意切道,把白夫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对了,我今儿还带了一件东西要交给姐夫,您等一会。”
他拔腿跑出去,去车子后备箱翻腾了下,抬着一大口箱子进来了。
“这是什么呀?”
“液晶电视,是台里准备给姐夫的,我顺便就捎来了。”
眼看刘来德搬出了崭新的液晶电视机,白夫人诧异道:“瞧着得挺高档的,得不少钱吧,小弟,这可使不得,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要收了,你姐夫非跟我红脸”
“姐,您怎么也这么较真呐。”
刘来德解释道:“实话说了吧,这些都是广告商送来的,我们处理不掉,就准备统一安排给领导们的,方便他们更全面的监督我们台的工作。”
岂止是液晶电视,纯粹是一整套家庭影院,价格不菲,还是从日/本原装进口来的大牌子
为了送这份厚礼,刘来德费了不少心思,他知道直接送去,肯定会被推拒,索性美其名曰为恳请领导们监督指导工作,即便回头白省长追究起来,大可以说是广告商送的,自己根本不知道价格如此的昂贵,顶多被训丨几句铺张浪费
这时候,刘来德刚才的腑肺之言奏效了,紧接着又是一通苦口婆心的规劝,白夫人一时心软就动摇了,迟疑半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