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可能性,跟中上亿的彩票一样渺茫。”文锦华冷笑一声,摇头道:“爸,你放心吧,闹也闹过了,事到如今,我早看开了。”
文海琛强忍着心痛,拍了拍他的手背,无语凝噎。
父子俩相视无言,良久,文锦华忽然道:“爸,我听说,陈明远即将外放出去了?”
文海琛点点头,察觉到儿子面容间闪过的隐晦,劝慰道:“你就别多想了,只管静心休养,以后大家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爸,您这话说得就有些违心了,您看着6柏年当上省长不好受,却要让我打肿脸充没事人,眼睁睁看着那小子前程似锦的。”文锦华的眼里流露出凶戾之色,咬牙切齿道:“更何况,他还毁了我的一辈子,这口气,您让我怎么咽得下去?”
“那你还想怎么样?”文海琛警惕道:“锦华,我可告诉你,这时候你可绝不能再做傻事了,我们家,已经不行了……”
文锦华看了父亲半响,忽然笑道:“您想太多了,我一个废人,还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呢,无非是说说气话罢了。”
文海琛却犹未放心,生怕儿子会因被仇恨冲昏了理智、铸成大错,于是又耐心开解了一会,直到电话响起,才暂时作罢。
见父亲上了楼,文锦华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低声骂咧道:“这么点小挫折,就被吓得胆小如鼠的,难怪成不了大事”
旋即,他把轮椅移到庭院中,拨通了一个电话,寒声道:“都准备好了没,那小子可能再过不久,就要离开省城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阴沉的男声:“包在我身上了,绝不会让他安稳走人的
“记住了,我至少要留下他的一双腿,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文锦华的口吻不容商榷,忽然一笑,道:“不过,他的脸,你应该是要毁掉的了,这样才能最直接洗刷你的心头之恨吧。”
那头沉默了会,道:“人手我都找齐了,你只管把钱准时打到账户上,一个子都不能少”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的生意虽然都没了,但手头的积蓄应付这一票,也绰绰有余了。”文锦华意味深长的道:“好歹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一致的,我坑谁都不至于坑了你。”
随即,他就掐断了电话,笑容愈的诡谲和阴冷。
郊外一栋潮湿破败的民房,凌乱的房间里,一个青年正坐在桌前,拿起一份跟踪的汇总材料扫了几眼,就用打火机点燃烧成了灰烬,火光的映照下,那张遍布疤痕的脸庞显得格外的狰狞阴森,如果陈明远在场,肯定能认得出来,此人正是当初被尹庆宁用酒瓶子毁了容貌的许黑狗许默
“陈明远,你等着吧,我被你害得这么惨,在你走之前,咱们也该来连本带利算算总账了”
许默咬着牙在心底狞笑誓……
在青于班的学习很轻松,也让陈明远有了难得的休息机会,每天除了在党校进修,大部分时间就是陪着岑若涵在开区督促新办公大楼的建设。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建设工程自然是交给了张倚天等人负责,按照工程估算,大约明年夏季,岑若涵就能顺利将公司乔迁至此了。
另外,由于有王振生等人脉关系,陈明远几通电话,就把各种繁琐的流程和手续解决掉了,又跟相关的部门负责人都打了招呼,至少能确保岑若涵在很长时间内不会碰上官面上的麻烦事。
随后,陈明远又66续续的把其他事务都安排妥当,最后又仔细回想了一遍,突然就有些想在临走前,去探望一下尹家二老。
于是,这一天从党校返回公寓之际,他就给尹庆宁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些礼品,然后开车来接自己。
叹了口气,陈明远拧开了房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勾人食欲的香风,不时还能听见从厨房传来的乒乓声响,起初还以为是穆桃桃跑来给他做饭了,不过当看到鞋架上的那精巧的布鞋,不由的楞了一下。
他认得这双布鞋,是沐佳音的
正彷徨之际,骤然听到了一阵清脆如莺的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