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荣亨用很夸张的口吻大声问道,瞅瞅金室长,金室长也摇头表示不知道,脸色流露着轻蔑之意,显然认定陈明远是某个乡村来的土老帽了
陈明远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一个边陲小县而已,没什么名气,朴先生没听说也正常。”
朴智秀也察觉到哥哥倨傲怠慢的态度,就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不过看陈明远始终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微微恍惚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到此,朴荣亨对陈明远彻底失去了结交的兴趣,甚至都懒得自报家门,旋即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叶晴雪的身上,眼中充斥着一股惊艳,“晴雪,好久不见,你比上一次更加漂亮动人了。”
“谢谢。”叶晴雪报之以微笑,她的笑容确实很迷人,不过是完全装出来的职业性笑容。
朴荣亨显然是一个老道的情场高手,花言巧语、信口道来:“请原谅我的冒昧,因为我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人。”
叶晴雪忍着强烈反感,强作笑颜道:“朴先生,你千里迢迢来钱塘,又连夜跑来我这,不会专门就是为了说这些恭维话的吧?”
“抱歉,一看到你,我的脑细胞又不够用了。”朴荣亨努力展示着他的风趣和幽默,又给金室长递了个眼色,道:“晴雪,我听说你很喜欢葡萄酒,所以前些日子特地托朋友弄到一瓶6年的罗曼尼康帝和3年的柏拉图,趁着这次机会,特地带来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金室长从手中的袋子里取出两个包装精美的酒盒,盛放在桌面上。
叶晴雪看都没看,立刻抬手摆了摆,婉拒道:“承蒙朴先生的好意,不过礼物太贵重了,恕我不能接受。”
“只是一点心意,没花多少钱的,你不用客气。”朴荣亨的自我感觉异常良好,把酒盒推了过去。
叶晴雪却是不为所动,正色道:“朴先生,我们华夏国讲究一个无功不受禄的规矩,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你又是送花又是送酒的,这会让我很为难的,我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和你相处了。”
朴荣亨见她态度坚决,笑容僵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太唐突了。”却毫不气馁,反而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叶晴雪,赞许道:“晴雪,你和之前认识过的女孩子,果然都不一样,你很有原则立场,来华夏国,能遇到你是我的荣幸。”
叶晴雪顿时有种头大如斗的沉重感,心忖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还是这人听不太懂国语,抗拒的姿态都摆得这么明显了,还一个劲的往上凑。
其实,她和朴荣亨的关系真的一点都不熟,不过是半年前,她接待几个东北来的商人的场合上,恰巧邂逅了朴荣亨,当时听闻朴荣亨是韩国一个大型企业的少东,趁着来国内的机会,就和国内的朋友一同过来考察下投资环境,当时,叶晴雪只是和他浅谈了几句,并且安排了他和东北商人在钱塘的住宿和出行。
后来,她和东北商人的生意合作顺利达成,随着繁忙的事务,几乎都快把这号人物淡忘的时候,朴公子又忽然冒了出来,半年时间,前后来了钱塘不下四次,本着地主之谊,以及东北合作商的面子,叶晴雪都耐心招待着,谁想朴公子对国内的投资环境没产生兴趣,反对对她产生了偌大的兴趣,而且追求攻势日趋猛烈,从开始的短信、手机炮轰,到后来的送花送礼物,层出不穷的献殷勤,以及那股一往无前的亲热劲,直让她吃不消。
也不是没严词拒绝过,但她的态度越坚决,却仿佛给朴荣亨注入了兴奋剂,越挫越勇,活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思及于此,叶晴雪偷偷瞄了眼陈明远,愁色更浓郁了,饱含着几分顾虑。
朴荣亨察觉她似乎挺在意陈明远,目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搓了搓手,笑道:“既然晴雪你觉得为难,我就不勉强了,不过这酒也没用了,不如大家一起喝完了吧。”转头朗声笑道:“陈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而且你今天还帮助我的妹妹,为表示谢意,我想敬你几杯,你应该不会也拒绝我的诚意吧?
陈明远冷笑不已,这韩国公子哥也有些脑子,知道叶晴雪不领他的情,索性调整了方略,试图从自己这找突破口,来一招‘曲线救国,。
说实话,他对朴荣亨谈不上有什么感觉,顶多是个优越感十足的纨绔子弟罢了,他见得多了,也懒得一般见识,不过目睹了全程,他心知叶晴雪对朴荣亨的追求很是反感苦恼,自己即便不方便插手介入,总不能再拉她下水。
可惜,不等他有所答复,朴荣亨却已经自作主张差遣金室长把葡萄酒开启了,拿着高脚杯,笑道:“尝尝吧,味道不错的,你们国内、特别是小地方可是很难品尝到这样的好酒。”
常听说韩国的大男子主义盛行,陈明远总算是亲身领教到了,摆摆手道:“我还是喜欢喝茶。”
朴荣亨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霾,似乎很是不悦,自顾给自己斟了一杯,拿着酒杯轻晃,感慨道:“我很中意这酒的味道,清淡高雅,就好像女人,懂得欣赏她的人才能品出味道。”说着话,眼睛余光却是望向叶晴雪。
陈明远微微蹙眉,这话就过于轻佻了。
叶晴雪的脸色也冷了几寸,恼怒于朴荣亨的得寸进尺,尤其一想到陈明远就在旁边,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乱乱的,泛着难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