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远的眉头微微一皱,邱克新这家伙难道又想耍什么花招吗?
不过,他自然是懒得搭理邱克新的,你邱克新让我留下,我就得留下,那成什么事了
只是看领班的这副样子,陈明远也不想为难他,道:“既然如此,就让他到瑞宁县的驻京办来找我吧”
领班也隐约感觉到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陈明远能给这么一句话,自己也可以去向邱克新交差了,当下就道:“也好,也好,我这里乱哄哄的,也不是个商量事情的地方,回头我就去告诉他”
说完这事,陈明远不再耽搁,转身朝车子走去了。
车子刚走,邱克新从饭店里走了出来,刚才他就在门后面站着呢。
“人走了?”邱克新背着手站在那里,盯着车子驶离的方向。
领班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就搪塞道:“陈县长今晚喝得有些高了,就先回瑞宁县驻京办去休息了,说是改天再请邱少你过去坐坐……”
邱克新点了点头,也没有讲什么,这话说得客气,但他知道陈明远肯定不是这么讲的,陈明远会请自己到瑞宁县驻京办去坐坐,那根本是痴人说梦,这分明是要让自己上门去“恭请”。
不过能得到这答复,邱克新也知道是最大的极限了,两人之间的梁子有多深,他很清楚,同样,他也知道自己冒然去恳请陈明远,十之**被碰一鼻子灰,所以就先让领班去探探陈明远的口风,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
情况和邱克新预料的相差无几,陈明远跟以前一样,照样是不待见自己,但也没有完全关上这扇门,接下来就全看自己的‘诚意,了
“贾奎老子跟你的账还要慢慢清算呢”邱克新忿忿地嘟囔道,想起当初的耻辱,黑夜中的脸色几近有些扭曲
回到驻京办,陈明远在魏蓉蓉的安排下住进了东厢的客房,坐下来还没来得及歇息,电话就骤然响了起来,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是瑞宁县的陈县长吗?”
“是我,请问你是哪位?”陈明远径直问道。
电话里的男声依然四平八稳的,缓缓道:“陈县长你好,我是宗副主席的秘书、吕晨阳。”
陈明远心里砰然一动,宗副主席,可不正是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宗开泰
来不及多想,陈明远忙道:“你好吕秘书”
身为国家领导人的秘书,吕晨阳的口吻相当的简练分明,淡淡道:“是这样的,听说你来了燕京,宗副主席要见一见你。”说辞毫无半点征询的意味,倒像是在号司令。
这也难怪,作为这泱泱大国的魁之一,寻常人想觐见宗副主席一面都难如登天,如今指明要召见区区一介小县长,即便天上下刀子雨都得奋不顾身赶赴过来
陈明远就知道宗开泰早已经注意上自己了,请示道:“现在就过去吗?”
电话里传来翻动记事本的声音,片刻之后,吕晨阳道:“明天早上八点,宗主席会照例在玉泉山脚下的紫沁苑晨练,到时会有空,你看能过来吗?”
“我一定准时到”陈明远不假思索的道:“辛苦吕秘书了。”
“份内工作而已,那我就按照这个来安排了,明早我在紫沁苑静候陈县长的到来”吕晨阳机械式的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陈明远听到忙音就挂了电话,放下手机的刹那,脸上逐渐弥漫起浓重的顾虑,直觉告诉他,明早和宗开泰的会面,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以及陈家的政治前途和走向
转念之间,他陡然想起了临行前,老爷子给他的告诫:“你这两年于出的成绩,已经引起了上面一些大佬的注意,现在的情况是有人在观察你、有人在戒备你、有人在栽培你、也有人在打压你,可谓是福祸相依,哪怕是何向东对你的态度,也暂时是含糊不清,因为大家都还摸不透等你企及高位,你的政治取向会是什么,所以接下来那边可能会有一番对你的考验和试探。”
“这次你上京,那边肯定会有人找你,如果我所料不差,十之**会是宗开泰亲自出面,这个人,你务必务必要警惕,别看他表面和中海这边关系密切,但如果被他觉你的政治取向有悖于他们那帮人的思路,后果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