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错觉,为什么我觉得刚刚的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熟悉?
真的只是错觉么……
我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感受着左肩膀处传来的剧痛,不由得紧紧皱起眉毛,身上的冷汗清晰的提醒着我,刚从鬼门关处走了一圈。可拉那个开枪的动作不停的在脑海里重复,重复一次,我便冷汗直流一次。
我难受的睁不开眼,想要动却跟个废人一样,甚至连嘴都张不开,身体完全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那种感觉有点像鬼压床了一般,明明有意识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直到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向我走了过来,给我量了量体温,然后把药水给我挂上,当凉凉的针尖推进我的血管里时,我忽然清醒了过来,身体下意识的扭动。
“别乱动,我在给你扎针。”
“医生……”我声音干燥,仿佛塞进去了一把沙子:“这里是哪?”
那个女医生温柔的抚摸着我的手,脸在我的眼睛里面有些重影:“别害怕,你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别去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你的朋友了。”
她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语气轻柔的安抚我,她的话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似的,以至于我渐渐的盖上了眼皮,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又不知道是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精神头明显的好了不少,只是特别的渴,嗓子干的像是快要冒出火似的,以至于我下意识的去找水喝,刚说了一句水,就有人向我靠近,然后端了一碗白水给我,有些哽咽的对我说:“桑桑,你终于醒了,水在这,快点张开嘴巴喝。”
我咕嘟咕嘟的喝了一碗,这才满头虚汗的倒了下去,一不小心碰到了肩膀,又是一阵锥心的疼痛。
“桑桑,桑桑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给害成了这个样子,对不起!”她不敢抱我,只是坐在床边,低着头。
我这才再度睁开了眼睛,发现入眼的不再是白茫茫的墙,取而代之的是褪色的墙皮,沾满污垢的电风扇,刺啦刺啦作响,还有接触不良的电灯泡,忽明忽暗。
我回来了,果然就像那个女医生说的一样,睡一觉,我就能重新见到我的朋友。这帮人的行事风格干净利落,看来绝对不是一般的混混而已。
我抓住刘姿琳的手,对她笑了一下,虚弱的说:“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姿琳姐,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以后会很有福气的对不对?”
没想到我这么说之后,刘姿琳的眼泪却更加的汹涌了,哭着哭着,她颤抖着,咬着牙擦干自己的眼泪,然后看向远方,一边抽噎,一边决绝的说道:“桑桑,我要给你报仇!这女的太可恶了!”
“我没事。”我拉住她的手:“这是跟她之间的恩怨,你不要冲动好么,姿琳姐?”
她可能觉得让我一个卧病在床的人反过来安慰她很不懂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我的话,只是颤抖的吸了一口空气,对我说了一声好。
“我消失了多少天?”我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整整一个多星期。”
我闻言,不由得一阵惊讶,难道我这一昏迷竟然昏迷了一个星期?!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一个星期在我的脑海里过的就像一天一样短暂!我这一个星期没有上班,莫维定不会轻饶我。
“是谁救得我,你知道么?”我只是当时迷迷糊糊的听到大D哥大D哥,却从来没在深圳听过这个名号,也不知道他是哪一路的人,但至少我觉得他不会太坏,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功夫救我,还直接把我给送了回来。这样的行事风格,让我又感激,又对他们充满好奇。
我睁大眼睛,急需得到她的答案,却不料她只是疑惑的摇了摇头,短暂的思考了片刻之后,对我说道:“不认识,没有见过,高高瘦瘦的,她们不让我靠近,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怕你出事,等的整晚整晚都睡不着,但是根本无从下手,当时那些人都不让我跟着。昨天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有两个人叫住了我,然后才把你给背上楼的,你当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没想过你今天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