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落落提起以前的事,不禁抖了一下,因为这是落落极少有的主动想跟我说一些事情,尤其是听到夏优这两个字的时候,人变得更加敏感,我真的十分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夏优的所有事情。
对于夏优这件事情我一直都耿耿于怀,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是我亏欠了夏优,我夺走了她最珍惜的成为落落徒弟的机会,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大好前途。如果落落当初收的人是夏优,那么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如此糟糕的发生吧?因为夏优肯定会好好的听落落的话,如今的她可能早已经前途不可限量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讽刺,做乞丐的混的再好,也终究是个乞丐。我居然在想做小姐,做到前途不可限量,或许我从根本里和沈煜和霍启盛一样,都是讨厌这一行的吧。
可是夏优,为我做过那么多的事情,替我受过那么多的委屈,我哪一点不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我曾经极力想要补偿她,甚至求落落放弃我,要夏优,因为对于她看所看重的一切,我并不在乎。但是落落却拒绝了我,我不知道直到现在,夏优会不会还以为是我在背后使坏,抢走了她的机会,被人误解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落落的手指冷冰冰的敲着方向盘,他说:“我不要夏优,不是因为她不如你,相反,她是比你更好的人选,这个丫头做这一行堪称完美。她比你聪明,比你有眼色,还比你心狠,但是,她这个孩子过于早熟,早熟的有些不正常,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答案,然后他微微笑道:“因为,她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照顾我的日常起居而下毒,把我慢慢的毒死。”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一般。
“她是如此的有心计,从你妈的手里接近我,显得一切都好像是偶尔。她刻意表现出自己对这一行的热衷,以及自甘堕落,都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让我觉得她只是为了钱,为了生存。正好我要带一个人,那么她就碰巧成为了最适合的选择。她还会在言行举止中装出可怜的样子,试图博得我的同情。如此老谋深算,但是她终究是个小丫头而已,禁不得吓。”落落得意的翘起嘴角,像是在最初就把这个把我搞的苦不堪言的夏优给看透了一样,一如当初他让我提防沈煜的朋友孙子洋一般,是那样的有远见。
我闻言,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心里不禁开始感叹一句,连落落这样的老江湖的面前,她都敢耍心机,还有谁她不敢耍?耍的让人根本看不穿,这要放在古代就是军事啊。
现在想想以致于在沈煜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大吵大闹,只会骂街的泼妇罢了。而她的夏优,就是善良的小妹妹,既天真又无邪,度量还又大,什么男人不被她这副摸样给搞定,激发自己的保护**。一般人,还真的达不到这种程度。
落落见我表面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为了让她发现不出我知道了什么,便用你来代替她,所以,收了你做徒弟,我知道这是个错误的选择,是个非常错误的选择,我从没有做过这么愚蠢的决定,但是我却选择就这么错下去。孩子就要有个孩子的样子,像夏优这样太聪明的孩子,不可爱。”
“我对你的调教,不过是受你妈妈所托,我受你妈恩情,自然会按照她说的帮你。虽然这很浪费时间,但我还是准备将你调教成一个成功的作品。但是你的善良与愚蠢,让你变成了一捧无法塑形的散沙,简单来说,你这样的女孩跟废物没有区别。”
不等我说话,落落的目光突然看向了远方:“更重要的是,我却被你的这份善良感化了,在最关键的时候心软,让一切的顺序被打乱,重新回到了原点。”
他讲到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向我,深深的眼珠里,是我的倒影:“你还记得,上一次……”
他拉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那条疤,指着它,对我继续说:“就是造成这条疤的那一次,你妈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变得这么激动么。”
我摇摇头,只感觉头脑昏沉,就好像是在听一个属于我又不属于我的故事,让我的心都跟着揪紧。
“你妈问我分的清么,当时是指对于我来说你和辛微。其实她是在害怕,怕我对你有特殊的感情,因为,与我有特殊关系的人,下场会很惨,比如死。”他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轻松的像是在讲一段别人的风花雪月:“她怕你步辛薇的后尘,但结果明显是,她的担心多余了。”
你妈之所以会激动,是因为真的担心你,虽然她隐藏的很深,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
他的手指尖磕着车子的方向盘,说:“以前的我,觉得你是块不可雕的朽木,但是越到后来,我越能发现,其实是因为我是个失败的雕刻师,因为我不舍得雕去木头的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