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冥玄靠在木离床榻前喃喃自语:“丫头,我不信什么历劫能消散我们之间的爱恋,你眼里分明有爱,有不甘,可你为何独独要折磨我呢。”
痴视了她良久,他又小心翼翼地去拉她伸在锦被外面的手,刚一触摸,心猛地又被生揪了一下,丫头的手依旧冰冷刺骨,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终是不忍,冥玄退了鞋履,拉开锦被,靠着离儿躺了下去,轻轻地揽着她入怀,尽力将自身的体温渡给他的离儿。
木离喝多了酒,这会儿睡得昏昏沉沉,她梦见自己终于离开了冰寒的水域,好像有那么一丝温暖将她紧紧扣住,她挪啊挪啊,好暖。
她知道有人抱住了自己,也清楚那人便是师傅,是她在凡间已经成亲的夫君,她的心又纠扯着疼了起来,灼夭身形消散之时的情景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行,她,她不能这样,她该对灼夭有所交代的。
木离拼命地挣扎,想奋力地睁开眼睛,甚至想推开冥玄的怀抱,她扯心挠肝地压抑着,却又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一心想挣开某人的怀抱,盼着他快离开,她呢喃着:“师傅,你走吧,离儿与你缘分尽了,母后已经同意我再做选择,你也看到了,宫宴上父君身边的那仙尊,分明就是灼夭,我要报恩呢,除了以身相许,我无从选择。”
冥玄将脸贴上她的脸颊,“丫头,我不许,你是我的妻,无论天上地下,永远都是,你休想甩开我。”
“君墨白!”
听她低喊了一声,冥玄以为她醒了,赶紧侧身看她,看丫头眼睛依旧紧闭着,泪水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冥玄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心疼道:“丫头,你莫要难过,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我们拜过堂的,你又如何能抹杀掉那一切呢,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真得不能放手。”
见她紧闭唇角,冥玄又低声道:“你若是没了天界小殿下的担子,也许你就不会这般挣扎了。”
木离恍若听进了他所有的话语,眉头紧蹙,半晌都没有任何动静。
冥玄不由地又揽紧了她,恨不能将他的丫头,揉进他的骨血里。
不知过了多久,木离终于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躺在她身侧的冥玄帝尊,她用力去推他,却不想整个身子都被他禁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师傅!”
木离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喊了一声。
冥玄似乎沉睡着,好半晌才清明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眸,柔声道:“丫头,你醒了。”
木离蹙眉,猛地坐直了身子,厉声道:“师傅请自重,我是离小殿下,是天界的帝姬。”
冥玄神色黯然,“丫头,你无论是何身份,都是我冥玄的妻。”
木离愣了一下,忽然大笑,“凡间的情情爱爱,师傅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再说,天界仙人入凡间历劫皆是常事,若是投身为帝王,亦不知要娶上多少位夫人,又岂能各个许诺生生世世?”
她挺直了身子,看了看盖在腰间的锦被,竟觉得莫名地讽刺。
如今她这破落的身子,便是盖上十床八床的锦被,又顶何用?
木离绕开冥玄,跳下了床榻。
冥玄心头猛地发紧:“丫头。”
木离不应他,自顾走到梳妆镜前,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发丝。
冥玄一急,便从身后抱住了她,“我不是旁人,天上地下,我始终只有你。”
“师傅怎么如何为老不尊,从前离儿年纪小,死缠着你不放,可如今我已经变心,还请你莫要再纠缠。”木离不敢从铜镜里看他的眼睛,却冷冷地开口道。
冥玄心中冰凉,他怎么也不能料到,丫头竟说出如此狠绝的话来,他不得不赌气道:“我们是天定的姻缘,谁都拆不散!”
“既然如此,我便去砍了那姻缘树,让它不能再胡扯红绳!”木离又不示弱,对着铜镜,恶狠狠道。
冥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和丫头怎么会闹至如此。
他慌了神,有些魂不守舍。
木离趁机掰开他环顾她的手,睁开他的拥抱,往后退了一步,又抬手幻出一身素锦袍,罩在身上,“我去给母后请安,师傅请自便。”
“离儿!”
她脚步微顿,微微皱眉,“你我身份有别,以后烦请冥玄帝尊叫我一声离小殿下,或者喊帝姬也行。”
话落,木离决然而去。
冥玄立在殿外桂花树下,任由那桂花恣意地落满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