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府贵姓啊？”陈Z问。
“姓郭。”男人回答，“小人郭荣华。”
陈Z点点头，也自我介绍一番：“我叫陈Z陈央及，是玉和堂的东家。”
“原是是陈东家啊。”郭荣华连忙笑道，有点热情。
陈Z笑了。
应该装作早已认识他的。这样，方才他丝毫不惊讶、迫不及待把陈Z请到屋子里，就更加说得过去了。
“是谁生病了？”陈Z问郭荣华。
不管这是不是他的真名。
以静制动。
“是拙荆。”郭荣华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痛色。他的表情有点夸张，难过也装得比较假。
“什么病？”陈Z继续问。
“浑身无力，夜里行走，差点掉到井里。有时候一个人胡言乱语，不知说什么，问自己好了，又不记得。”郭荣华道。
陈Z点点头。
郭荣华打量了眼陈Z。见陈Z一脸平静，完全没有起疑的样子，眼眸露出几分得意和讥讽。
他把陈Z请到了里卧。
这院子比较小，和陈Z他们曾经住过的七弯巷院子很像。
屋子里家具比较简单，也很新。
院子里没有半点草花，有棵槐树，枝桠伸张杂乱，从来没有修建过。屋子里也有股子陈年的霉味。
陈Z知道这是空闲的宅子，临时拿过来演戏用的。只是不知道，到底谁在导演这出戏。在心里过了下，陈Z列了几个人的名字。
他不动声色，进了里卧。
床上躺着一个妇人，长得丰腴，五大三粗的模样。她颧骨很高，就显得刻薄。此刻，她正面躺着，心里胡言乱语，不知说了哪里的方言。
陈Z没有听懂。
“陈东家您瞧，就是这样。”一旁的郭荣华，努力挤出几分泣容，“她平常没事，就是这样人事不知。白天身上软，站不起来；到了夜里，怎么也拦不住，到底走。”
陈Z微微颔，对他道：“不妨事。既然我来了，自然要治好她的，您先宽心，容我先把把脉。”
郭荣华道是，让小丫鬟端了只锦杌过来。
陈Z坐到了锦杌上，开始给“郭太太”把脉。
“怎么样，陈东家？”郭荣华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时刻在耳边问。
“陈东家，拙荆没事吧？”
陈Z把脉比较慢。于是郭荣华不时询问，有点干扰陈Z。
他希望陈Z可以立刻诊断出来。
陈Z则不疾不徐，慢悠悠把脉。
床上的“郭太太”不时抽搐一下，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看着账顶，演技颇高。陈Z把脉的过程中，她也丝毫不松懈，兢兢业业表演着。
陈Z在心里笑了下。
片刻后，他把脉完毕，起身对郭荣华道：“郭老爷，借一步说话。”
然后他把郭荣华请到了梢间。
“是中毒。”陈Z对郭荣华道。
郭荣华心里大笑，脸上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怎么怎么中毒的？”
“尊夫人是不是嗜辣如命？”陈Z问。
郭荣华的表情突然顿了下。
看这个样子，他们应该是真夫妻。一个人的饮食，如果不是真夫妻，外人哪怕知道，也不会这么肯定。
每天一个锅里吃饭，自然知晓自己妻子的嗜好。
“是、是啊。”郭荣华佯装悲戚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惊愕。
“三个月前，是不是吃了鸡，放了重辣。又喝了白酒。之后，她后颈处作痛，头不能后仰？”陈Z又问。
郭荣华表情倏然就变了。
他不记得妻子三个月前吃了什么。
但是他妻子的确喜欢重辣，喜欢烈酒。这个性格，还是跟他岳父学来的。郭荣华觉得这方面，妻子更加爷们。
三个月前，妻子病，后颈疼痛，头不同动，甚至眼睛都看不清了。而后，后背也僵了，膝后和足跟大筋疼，连带着周身的筋都疼。
他妻子的胡言乱语是装的，但是嗜好重辣和烧酒，后颈筋疼，这点陈Z没有断错。
郭荣华倏然就恍惚了，心一下子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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