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坐了不知多久。小淫贼已经回来了在和杨岚套近乎半天了见我不说话正是求之不得也没有理我。他们在一边说得热烈我在这边充耳不闻完全在自己的隔离世界里思考着。
如果杨岚不提这件事也许再过几个月、一两年我就会把五月忘掉吧?
她那么久没有再出现我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可能。之所以心中尚有那么一线期待也许正是男人的通病:得不到的才是最宝贵的。我是这么想的吗?
我现了人性之最可悲之处:难以持久。感情可以淡化仇恨可以遗忘。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永恒存在的证据。当年渚先生折辱我时我深深地恨他立志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爬到高位当面羞辱回去。可是现在呢?我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些屈辱和仇恨。我爬得很快但现在似乎已经失去了目标。我是在为了什么战斗?
我又是为了什么放弃了和寒寒的感情?
这些问题都难以找到一个能说服我自己的答案我只得一个个的推到一边。知道五月的身份后我连象当年一样豁出去搏一把的勇气都不再有。当年渚烟的事刺激了我后我搏了一把现在得到了远比同龄人高得多的位置。可是在地位之外其他的方面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失去的也不再回来而且好像失去的更多。现在难道我还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奋斗到“摇动天下”的地位以救回被魔王夺取的五月吗?五月又是否真的希望我成为那样的人或者说能等到我成为那样的人的那一天呢?
我如果奋斗到那个份上差不多退休了吧。换句粗俗的话说要混到性无能阶段才有可能夺回我的公主我有这个毅力这么干吗?
如果有人说我临阵退缩了那么请换到我的位置考虑考虑?
就在这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我的思维经历了从大学以来的五年时光算是难得的一次自我检查深刻反省。郭光终于现我不太对头连连在我眼前晃手掌测试我是否死机。我这时刚好清醒过来拨开他的手道:“我在练气功休得打扰。”郭光迅离开几米远道:“原来在蓄屁太阴险了!”
我付之一笑。野鸡气功对我的心境调整作用颇大就这一会我似乎已经走出了原来尚有一丝幻想的世界开始认真地考虑现实情况了。杨岚冒出一句:“你终于清醒啦?”我点点头道:“算是想通了我们这样渺小的人类在时代洪流中真是微不足道啊。”
郭光自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认定我是在思考些“人类为什么要吃饭”一类的空旷问题耻笑了我一通。杨岚这时还是知道好歹的没跟着欺哄刺激我。其实我和五月接触很少这次的打击还远不如寒寒那次来得大我很快就调整好的心境和他们说笑了几句。这时ferrari过来叫我们同去吃日本料理。
阳泉这个地方很多风俗都与日本接近尤其是比较有档次的休闲娱乐场所。
Ferrari带我们来到的地方不但是日本老板开的里面还有很多日本游客和移民在划拳取乐。日本人在人前人后都规规矩矩的唯独上了酒桌便完全撕毁伪装吵闹起来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杨岚给他们吵得直翻白眼不住想跳起来抗议给ferrari拉住了。她向我们这些外来人介绍:这就是风味所在别理他们我们吵得比他们更厉害就行了。这一点上我和郭光还算是有经验毕竟都曾到过日本。随着料理不断上上来我们也开始吃喝吵闹起来。我们这一堆毕竟有三个都是军事素质过硬的吵闹起来底气十足立即在气势上压倒了那些日本鸟人。
Ferrari点的东西都很好然而我却觉得这气氛如此熟悉!在我通过了监察部的审查后在北外分校与龙二等人一起度过的时间里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耳边的狂呼乱叫桌上的日式料理莫不让我回忆起与寒寒、龙二和伊贺京四人一起潇洒痛快的往事。寒寒和五月影子和经历不断在我眼前重合再现让我揪心的痛。杨岚装作很关心我的模样说:“瞧你心情不好就少喝点不喝算了。”郭光哪里理会这些扯着我简直是往我胃里灌。Ferrari喝酒之后也闹得厉害不住灌我酒。
杨岚的话说得没错我是心情不好。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心情这时才现刚才的愉快感觉只不过是用一张纸糊上了心上的那个大洞一折腾就原形毕露。再给他们提一提这方面的事情那感觉就如冷风直从前胸透心穿出后背去。心不住地阵阵收紧好像全身血液都在迅流逝。一时悲恸起来老泪纵横。妈的喝就喝咱不指望一醉解千愁就喝死了拉倒也好!
我用各个击破之计分别攻击ferrari和郭光喝了不知多久郭光终于给放歪倒在一边不能动弹了。再转过头来攻打ferrar时以喝酒直爽著称的她也被我灌急了居然找借口说明天她作为领导还要开小会为了保持形象不肯再跟我喝。这种废话在酒汉面前没有说服力在失去战斗力的郭光、一直煽风点火的杨岚等人的煽动下我简直象自爆兵一样冲上去和ferrari血拼。开始三杯对她两杯到后来两杯对一杯、三杯对一杯……
这时眼皮、脸皮什么的都喝成木头感觉了。我晃着如石头般沉重的脑袋看到旁边已经堆了四箱喝光了的啤酒空瓶却完全不感到吃惊什么的。到最后跟ferrari拼五对一时店老板终于过来干涉说他们准备打烊了几乎是强行把我们驱赶了出来。
我是给郭光架出来的。走在外面吹了一阵冷风趴到路边树上狂吐了一阵颓然坐倒起立不能。郭光和ferrari也喝得脚软了只有杨岚还清醒。她跑到路上候了一阵叫来了一辆出租车。我正准备跟ferrari走先时给郭光和杨岚一人拉住了我一胳膊。我实在反应不过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嘴里只是含混不清地说:“不怕我当电灯泡妨碍了你们?真够傻逼的。”那两个根本不答我的话跟ferrari随便说了几句叫出租车载着她一人走了。我还想追时郭光说些什么“她住的高干楼晚上关得早又要注意影响咱们晚点都可以。”我听着觉得好像有理也就没再争了。
南岛这么繁荣的旅游胜地晚上居然难找出租车。我在路边蹲了好一会怎么都没见着车来。杨岚提议:“我们一起走回去好了最多就半个小时。反正人多也不怕。”
于是三人同行郭光走在最前面晃来晃去杨岚在中间走得稳健我在最后以僵尸步跟着走。杨岚这时开始对我难了:“惩什么英雄喝死了就完了吗?为了那个已经失去不可能再挽回的女子这样你是不是男人啊?!”
听了这样挑衅的语言我只想扑上去扁她。可是不要说身体现在连脑子都是麻木了大半如何能够顺畅地运动?头脑和手脚无法配合灵活立即摔倒在地。郭光这时转了过来蹲下。沉痛地说:“大黄你跟寒寒已经够了别在拿这事来折磨自己了。”
啊小淫贼会错意了。
接下来的谈话就完全在会错意的情况下进行。但在一个清醒的狐狸精和两个醉汉参与的情况下居然把两件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扯到了一起来说。这个事情上杨岚和郭光的意见是一致的要我赶快收拾心情把那已经不可能的东西毫不留恋地舍弃寻找自己新的生活。我扯着喝麻了的舌头与他们边废话边行走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到我们住的休闲庄门口。虽然已经很晚了不过今天这样的事好像生了不少起保安一点都没有为难我们就放行了。我想回去睡觉可是杨岚不肯放过我在她的暗示和指导下郭光也不放过我。他们几乎是用绑架的形式把我扯到了人工湖边凉亭下坐着。
杨岚问:“中校这回问你的问题你可得说实话。咱现在不管你以前的那些感情纠葛了就算一时不能忘记慢慢的也总会淡化。可你得立足现实了不要老想着自己在那些虚无飘渺的世界里去你不是那世界的人。问你吧你是不是喜欢赵姐?”
我本来基本都快坐在那里睡着了给她这一句话激得立即醒了好几分。郭光也立即参与到逼问的行列中来叫我立即老实交代。本来我不可能对杨岚这个狐狸精交代这些事情的可是一是酒喝麻了二是郭光在侧鼓推。我喃喃地说:“没错你们猜的不错。说实话你们劝我的那些话我心里都明白得很我也没有一个劲的钻牛角尖。我早就知道以前的那些感情都已经过去了基本都不现实不可能了我又是个现实的人可我伤心一下不行啊?!”
郭光和杨岚见我松口立即热情不已。能从我这样紧口的人身上挖出八卦新闻来那简直是重大收获。俩人连忙劝慰我说伤心总是难免的——接着说。我这时明知他俩的意图可憋得太久了也想倾诉一下就一口气说了下去:“我是挺喜欢ferrari可是顾虑一样的很多。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想法是怎样的而现在我已经面临太多的失败了简直没有信心在这么短时间里再接受一次被拒绝的体验。而且你们也知道实际情况她家里那么有钱她比我大好几岁官衔又高不少。我已经升得够快了如果公开追求她外人会怎么看怎么想?都会说我为了升级不顾一切手段了吧!”
这些话一口气宣泄完我终于舒服了些。因为说得过于激动又不住落下泪来不住的大口喘气。杨岚好像比较能体谅我的想法没有再紧逼上来。可是这里既然有郭光存在今晚就不可能以我们都老实回去睡觉这样的平淡方式结束。郭光开始劝诱我:“怎么会呢?大哥我多了解你啊。大姐这样好的女子你不追万一有别的条件比你好得多的追那可就悔之晚矣。你想想看她确实已经面对年龄的逼迫了虽然现在才刚满27还不算太晚但不太可能再等你个3、4年。你就想着等你满了25够条件并且还立了足够的功升上校时再和她交往。可人家那么好的条件凭什么等你!你想想看花堪折时直需折莫待花谢空折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