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郭孝恪看着李密派人送来的密信,眉头紧锁点地唬小到李密居然想要投降。
“这个李密,简直就是个懦夫。”在郭孝恪将李密的密信传阅众将之后,刘弘基第一个骂道,而尉迟恭亦是在旁骂了一声,那单雄信居然奉此人为主,简直是白死了。
“李密虽有枭雄之姿,可终究没有霸主之器郭孝恪自语道然后抬起头道,“不过他虽来信欲降,却未必就是真的,很可能是诈降
“皇上之言有理,李密向来狡猾,此举必是诈降。”张须陀和李密有仇隙,曾经在李密手上吃过几次亏,却是对李密极为不信任。
“李密若真地降了,我军可以兵不血刃地占据整个中原。”秦琼却是在旁道,他的话一出,刘弘基亦是有些附和的意思。
“不管李密是真降还假降,便去会会他又如何。”郭孝恪笑了起来,他如今是以势压人,也不怕李密能搞出什么鬼来。
见郭孝恪做了决断,众人也都自是连声遵禀,没人有异议,如今洛阳城已下,裴仁基的大军能够保持他们的粮道通畅,也不怕李密还能有什么诡计。
第二天,汉军拔营继续朝前稳健地推进着,而这时已经感到杜伏威驻地的李密已是下令士兵修建大营,同时加固营垒,摆出了坚守的架势。
李密虽然有了投降之念,亦是写了信给郭孝恪,但是却并非真心实意,心中亦是有诈降念头,然后出其不意攻击汉军。
杜伏威并不知道李密心里想法,还当李密真地打算和汉军死战,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是有了几分退意,仗打到这份上,汉军的强悍一览无遗。他有时候觉得和汉军在野战决胜负,实在是一件最愚蠢的事情。
“如今哥过一个多月,天气便会入冬,到时不利战事,不知道皇上有何打算。”杜伏威看着李密问道,如今魏军和吴军秘密结盟,但是李密却失去了中原的立足之基,如今只剩平军中还可拖延三月的粮草,想要再筹措粮草却是极其困难,到时候一旦粮尽,不用汉军进攻,魏军恐怕就自行崩溃了。
“杜总管,我打算诈降于郭孝恪,不知道杜总管以为如何?”李密现在是什么都豁出去了,这一仗不成功便成仁。
“诈降。”杜伏威觉得李密简直疯了,以魏军现在的士气,恐怕只要李密一下令投降,九万大军里,大半都会放下武器,等着汉军收编。“怎么,杜总管以为不可吗?”听到杜伏威惊呼,李密却是眼神一凛道。
“皇上,恕我直言,如今贵军士气堪忧,诈降又是机密之事,只怕皇上到时一声令下,贵军上下只怕都是当真了。”杜伏威也不避讳,直接说道,不过心里面已经是坚定了抽身走人的想法,这个李密当真是无耻之尤,恐怕诈降是假,他是要拿自己当作晋身之姿是真。
李密心中仍旧犹豫,真是他这一犹豫。放了杜伏威回营,却没想到杜伏威是果决之人,一旦心生疑寰,便再也不管其他,却是半夜拔营带着手下三万江淮兵马悄悄撤走了。
黎明,原野的雾气中,杜伏威带着三万江准兵退往了南方,他知道自己这一走,怕是李密十有**会投降郭孝恪,到时候郭孝恪若知道他这一路人马,必然不会放过他。
杜伏威虽然小心,带着手下三万江淮兵走得极快,但是再快也快不过轻骑,他不知道他半夜拔营时,就惊动了附近监视他们的汉军斥候,虽然半夜起了大雾,但是三万人的动静也不还是被这些汉军斥候追到了行踪。
魏军大营,李密此时正得了杜伏威连夜拔营而走的消息,不由大为后悔,早知就该先将此人拿下,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他孤军难鸣。倒不如降了郭孝恪。
李密虽然一向自视甚高,但是当年就对郭孝恪颇为忌惮,如今他输给郭孝恪,被郭孝恪以兵势压服,心中倒也没有多少不满,更重要的是如今中原各州县几乎都已经反了他,那些世家门阀一个个都是奸滑似鬼,他手下那些瓦岗旧部也大半都是可以共富贵而不能同患难的人。
两日后,汉军大队人马到了魏军军营前,面对李密的主动投降,郭孝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件好事,但是他心里总有些不甘。
李密是个人物,就算投降了,但终究难以件人放心,郭孝恪可以预见,就算他有放过李密的器量,但是朝中如魏征和长孙无忌等人绝不会放过李密。
李密骑在马上,看着身后的大营,还有身边一众对于投降毫无抵触的部将,心中悲枪,想他开创如今这番局面,多有艰难,但是终究为时势所逼,不战而降,李密虽然心中未尝没有拼死一战之念,可是军中士气实在难以为继,他终究没有战死的勇气。
汉军大营前,郭孝恪带着一众将领亦是策马出阵,不管李密是真降还是假降,他都要见见李密,两人以前有过数面之缘。
两边人马各自到了两军对垒的中央,李密早就换掉了他原本的龙袍,而是恢复了过去的文士打扮,样貌一如既往的清俊,只是却憔悴了许多。
“罪臣李密拜见皇上。”李密主动下马,带着身后一帮将领牵马到了郭孝恪面前道。
“李密,你太让我失望了。”郭孝恪看着李密,却是摇起了头,若是换作这个时代的其他人,如李渊等,必会接受李密的投降,然后再寻机以谋反之罪将他杀死,但是他不会那么做,因为他要堂堂正正地得这个天下,同时他也怕李密会行诈降之举,所以他决定以雷霆一击。破魏军,以免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