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题被打开了,美冬便没有隐瞒,将今日晚间的遭遇都告知给了大哥。
机车党的抢劫,散落一地、遗失过半的还债用现金,追逐机车党的途中偶遇鬼祟中年男,一路尾行并遭逢凶杀现场。若说在这个世界上,谁是最能和美冬共享秘密的人,当然只有相依为命的大哥了。
野比大雄,顶着这样一个好笑名字的22岁青年,每日奋斗在工地搬砖的第一线,至今仍旧单身。
“我真的只和他落下了两分钟的路程而已,大概那么多吧。”
美冬再度点燃一根细烟卷,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看着大哥为她满上一杯啤酒:“毕竟那条路实在太僻静了,我可是刚在类似场合被抢包了啊,小心点很正常吧?结果可好,就是走慢了几步的功夫,那家伙居然已经死透了!”
“你确定死透了……吗?”大哥有些被吓到了,但更多的是关心:“当时已经不喘气了?”
“我傻啊,还去检查那些?”美冬翻起白眼,吸过两口的烟卷再度捻灭:“正好钱包没沾上血,赶紧把钱拿走把包扔掉赶紧走人,我还在那儿关心一个路人甲的死活?”
大哥咂着嘴,摸起后脑勺来:“也是哈,万一他们发现指纹咋办……对啊!”
他忽的一声大喊,整个人当即窜了起来:“指纹!老妹儿啊,那个钱包上肯定沾你指纹了吧!?万一警察翻垃圾桶,拿着钱包做鉴定去了咋整?对了对了,钱包里都有些什么玩意,你把他整个包都掏空了?”
“全都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美冬刚捻灭一根烟,紧接着点起再一根,不过片刻的功夫,烟灰缸中已遍布着好些烟头。虽然她都只抽掉前五分之一的量,但房间里烟雾缭绕,此时也早已呛鼻。
两居室的十畳民宅里,兄妹俩都沉寂了起来,当哥哥的也顶不住压力,掏出根粗长的烟卷抽了起来。美冬瞥了一眼,也从大哥那儿抽来一根点燃。一时间,窄小房间里烟云缭绕,一片寂然,唯有廉价灯泡不是滋滋作响,有些许飞虫嗡嗡缭绕罢了。
半晌后,大雄沉默道:“妹儿,你要是进局子了,哥恐怕也不想活了。”
“别那么煽情,没至于到那种程度。”美冬摆摆手,捻灭最后一根烟。因为气氛的沉寂与烟丝熏呛的关系,她忽然一张嘴,嗓音明显沙哑。
“杀人的毕竟不是我,钱包指纹的解释余地也很大,今晚不睡觉,准备番说辞就是。比起那些……喏,哥。”
美冬决定转移话题了,她起身走向墙角置物箱,将一张8开的白纸递给大雄:“这是我罗列的,最近三个月来最适合投资的中长线股票,一共十二个,你感觉一下吧。最上面的那个倒不用看……”
股票投资事宜,大雄一看到纸上密集的字迹就头疼,但有着妹妹在一旁盯梢,他有苦也只能硬扛。他的文化有限,不然也不会只在工地搬砖做工,知道自己单看分析是得不出名堂的,所以只能朝公司的名字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