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比他更无奈的，却是给他录口供的警员。
录口供之前，律师是否可以在场，这个各地的规定都不尽相同。但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涉嫌的是什么罪名。
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当然没问题。
再加上麦克己在岩城的地位、影响力，李牧和麦盈盈，等到麦克己派来的两名律师到场后，这才开始陈述。
事实上，根本也不需要撒谎，麦盈盈说她的，李牧说他的。
至于无证驾驶这件事，李牧只说他是发现有人跟踪，强行飙车自救，毕竟已经证实，那两名歹徒手里有枪，最终在律师的攻关下，只是交了罚款，倒没有被拘留。
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应该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但李牧却没有想到，在他和麦盈盈离开警局之前，却是有一名留着短发的靓丽女警走了过来。
“李牧先生，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看了对方一眼，李牧不由笑道：“口供已经录完，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可聊的。”
“我要和你聊的，和之前你录的口供无关。”
“哦？”
朝麦盈盈还有律师笑了笑，让他们先走，李牧和这个铭牌上印着“李雪”的女警，走进了一个安静隔音的单间里。
“李先生，你先看看这份文件。”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袋，打开一看，李牧的眉头顿时一挑。
姓名：李牧
年龄：二十九岁
……
人事经历：十八岁受外企雇佣出国务工，二十岁加入诺顿保安咨询公司，二十三岁任职高级顾问，二十四岁离职，组建死神小队，重新挂靠在该公司旗下……
连续翻了几页，李牧眼中，不禁闪过几分缅怀之色。
这些资料，全都是真的。
对于自己的过去，有些时候，他是真的很怀念。
没过多久，看完几页资料后，李牧把它放下，笑道：“没错，这是我的履历，有什么问题吗？”
“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再看看这份资料。”
李雪拿起另一只纸袋，抛到了李牧的手里，同时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顾自的点燃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
而这个时候，李牧也从第二只纸袋里，看到了自己真正的过去。
准确的说，这份文件，并没有多少文字，有的只是一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有失去生命的尸体。
只是看照片，仿佛都能闻到一股灼热的硝烟味。
有几张照片里，居然还有李牧年轻时的身影，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全身武装，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枪械。
“我是应该叫你李牧，还是应该叫你死神？”
随手把燃到一半的香烟掐灭，李雪冷笑道：“死神小队的创始人，你这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为什么要回来？”
“我的国籍一直没变过，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回到自己的祖国，需要理由吗？”
“哼，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
“李警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望着李雪，李牧笑了：“我在祖国没有案底，又没有被通缉过，没有任何犯罪行为，虽然我没有外交豁免权，但我在本国内，仍然依法享有普通公民待遇。我是当过雇佣兵，但那是在国外。我那会儿也就是个打工的，所有任务，都是公司接的，和我可没什么太大关系。”
“你以为这么说，就能把你做过的那些事，都给推得一干二净吗？”
“那么，你能具体说说么，我都做过哪些事？”
砰！
手掌狠狠拍在桌面上，李雪一张漂亮脸蛋阴沉如水：“别得意，你这种人注定不会安分守己，我会随时盯着你，只要被我查出任何把柄，我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说，会在第一时间把我击毙呢，我好害怕吖！”
搞怪的笑了两声，把手里拿着的照片装回纸袋，屈指轻轻一弹，随手将这份资料抛回桌面上，李牧两手一摊：“李警官，我现在是不是可能离开了？”
“你现在没犯法，随时可以离开。”
“李警察，你可以放心，我这个人呢，虽然有不少缺点，但还是很爱国的，所以在祖国，我不会随便违法乱纪。”
“在国外也不行！”
“呵呵，这个嘛……我尽量，你也总不能要求，别人的枪都快顶在我脑门上了，我还不反抗。”
说完，也不待这位李警官开口，李牧直接推门离开。
离开刑警队后，扭头朝里面看了一眼，李牧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
这个李雪，虽然也是警察，但她却是反恐部队的人。
“有些资料，我有心让你们查到，你们才能查得到，李警官……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要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