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精度监视屏中,那个男子正转身离开。
“首长,我们真的就这么让他离开?”
“不然怎么办?”古青山反问道。
他苍老而又矮小的身躯中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然而每个人都清楚,老人的生命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早已经虚弱不堪。现在的他,全凭那一口气撑着。
“黄安德的人很可能马上就会到达,把外围的战士都撤回基地,让他们把所有能拉得动的补给都拉回来,四小时后封锁所有入口。在这以前,我要你们把每一个能够进人的通风口都用混凝土灌死,在其他通风道口设置气体检测仪和摄像头!这是我的基地,想要进来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还要向那个地址发送求救信息吗?”一名通讯官问道。
“发到他回应为止!”古青山答道。“向罗布泊和赛汉陶来继续发出警告,把黑尖山传来的视频发给他们,不管他们相不相信,我们得把自己该干的事情干了!”
军官和技术兵们行动起来,新酒泉建成不过三年,许多配置尚未齐全,但有酒泉基地的旧例,基地的防卫设施可以说是四大军研基地中最完备的,整个基地由一个团守卫,装备了大量自动武器和概念性武器。除此之外,基地中有六十四名二级研究员,九名一级研究员和一名华夏科学院院士,仅就科研力量而言,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三个基地的总和。
这是在王直向全世界显露力量后的必然选择,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任何有能力的国家都在拼命地试图获得其中所蕴藏的魔力。
华夏是最先开始对此进行研究的国家,但这并不意味着领先。黄安德叛逃时把酒泉基地彻底摧毁,杀死了所有研究员,这让华夏对于王直的研究几乎回到原始状态,他们失去了所有第一手的数据,失去了最优秀的科学家。最关键的是,他们失去了宝贵的样本。
新酒泉在这样的基础上艰难地重建了起来,它的位置比酒泉基地更深入祁连山脉,防卫力量也变得更加完备,但让人感到极度尴尬的是,在新酒泉建成的头两年里,他们手边却没有哪怕是一点样本。唯一能做的只是把此前保存在国安部档案库中的电子资料整理一遍。
华夏政府向美国高卢英格兰和以色列这四个拥有样本的国家发出了无数次官方和非官方的要求,甚至同意向他们开放所有的研究资料,在外交政策和贸易政策中做出让步。但这些国家却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华夏政府的要求。
来源于王直的细胞组织成为国际黑市有史以来标价最高的悬赏物,但自王直横空出世到世界末日为止,没有任何人成功获得哪怕一个微不足道的样本。
华夏政府不得不铤而走险,在长达数年的渗透行动中。上千名最优秀的特工被捕,数百人死在窃取样本的行动中,却没有取得任何值得称道的结果。
直到美国政府崩溃投降,华夏才从美国流亡政府手中获得了一小瓶来自于王直的血液细胞。
新酒泉基地终于迎来了严冬后的春天,古青山因为参与营救王直的那次行动而被从总参谋部撸下来,他以自己多年来在华夏军界的所有人情和家族利益的全面退让为代价取得了主持新酒泉的任务,把自己全部的精气神都投到了这里面。
几年来累积下来的所有课题和疑惑终于有了实验的机会。新酒泉的科学家们几乎是夜以继日地工作,想要把浪费的时间全部补回来。
就在这时,末日降临了。
他们获得了更多的样本,甚至获得了黄安德和龙岐用来对付王直的超级细菌的样本,但出于对黄安德事件的警惕,没有一个血脉者被留在新酒泉,仅仅是送来了几份供他们研究的样本。
军委对于古青山的猜疑已经无法在掩盖下去,如果不是他故世的父亲在北疆有着别人难以匹及的影响力。他或许早就被从这个地方赶了出去。
新酒泉和集宁开始像赛跑一样比拼起来,新酒泉更专业,但集宁是军委的所在地,无论什么资源都很充裕,所有血脉者的躯体都保存在那里,这让古青山一度感到前途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