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官府阴谋!”
杜微也是个心思灵醒的,提醒厉天闰千万小心。
厉天闰对着杜微苦笑一声,他心里明白,若无转机,自己一行人怕是难逃性命,眼下虽说可能是官府的圈套,心里却还是存着万一之念。
将殿门用刀尖挑开一道缝隙,推门而入的正是一袭锦衣,手无寸铁的西门庆。
见着真是自家男人,张贞娘心中既欢喜又自责,喜的是这西门庆虽说远没有林冲那等武艺,可为了自己却是甘冒奇险,觉得自家所托得人。自责的则是因为自己而让这男人陷入此等险恶境地。
纵然面对厉天闰的刀锋,西门庆还是一脸轻松的回身将殿门关了回去,将殿中几位严阵以待的摩尼教众一一扫视后,目光停留在邓元觉身上,扯着嘴角露出几分笑意道:“邓大师,能否先让这位好汉收了兵刃,如此凌迫一个女子,传扬出去,岂不弱了摩尼教方教主的名头!”
“你是什么人?如何识得洒家?”
这“宝光如来”也是个直肠子,应了这句话,无疑承认了在场众人的身份,让一旁的厉天闰顿时变了颜色。自己五人死不足惜,若是因此使得朝廷在江南大肆搜捕摩尼教徒,那对本教大业却是损伤甚大。
“众位勿忧,在下山东西门庆,和绿林同道也多有交结,那边马勥马劲两兄弟亦是在下的手足弟兄!”
马氏兄弟这些年行走江湖,在淮西一带的绿林也略有威名。那方腊图谋大业,这些年暗中招兵买马,也曾听闻这对兄弟的名声。而眼前这几人中,受了重伤的方貌和素性直爽的邓元觉不论,一旁的厉天闰却是方腊心腹,倒也知晓。
“西门兄弟既是绿林同道,那如何能过得官方的包围?”
厉天闰却是一语直指要害,显然不可能为西门庆的三言两语就说动。
“在下在汴梁有些薄产,自免不了同官府有些往来,现下内子和手足被众位好汉拘在此间,所以冒险做个‘中人’,只求彼此各退一步!”
“此事关乎我等性命,如何信你?”
“你们不用信我,只要信她即可!”
西门庆进殿时,一眼就瞧见张贞娘同崔念奴,而在两人身边,还有一罗裳女子,半张脸隐在大殿的阴影中,此刻他一指那女子道,“官府之所以不敢逞强,只因这汴梁李行首就在此间!”
李师师的大名,别说是汴梁,就是满天下也没几人不识的。厉天闰刚才还在奇怪,外面配备了劲弓强弩的禁军健卒怎么只围不攻,这下子却是全明白了,感情自家误打误撞,却是拿了官家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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