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萧允怀大笑了起来,进来后给他行了一礼,随后不忘给他吃颗定心丸,“放心吧,那苏静安可不会吃姬承宇那套。”
姬如圭不解的望着他,等待他的答复,萧允怀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开口,“那小子虽然看着脾气好,可骨子里却是性如烈火的。姬承宇就是把妹妹嫁给他,他都不会忘记姬承宇是如何算计秋家、如何刺杀他的。”
“你怎么知道?”姬如圭来了兴致。
长泰为他们奉了茶,二人接过,细细的品了起来。
“茶香清冽,岁寒三友?”
“嗯!”
“我跟那苏静安接触过几次,自然对他了解一些。”
姬如圭刚放下心来,某人却横泼了一盆凉水下来,浇的姬如圭从上到下那叫一个透心凉,“我的人已经向我汇报了,姬容华去了风华楼,出来时满脸的红云,我估计那丫头怕是看上苏静安了。”
长泰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发现主子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流云汗颜呐,他家主子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如今姬如圭总算明白姬承宇为何对苏静安态度大变了。他就一个妹妹,自然疼都来不及,哪里能看着妹妹饱受相思相思之苦?
“我倒觉得让苏静安调一调他们的胃口也好,他们那边鸡犬不宁,我们不是乐得看热闹吗?”萧允怀那漆黑如墨的瞳仁一缩,脸上挂上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姬如圭却没有他那番把握,“可若是苏静安真的看中了容华怎么办?”
“不会的!”萧允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笃定。
“可他毕竟是男人……好比父皇,他那么爱重母后,不也被钱贵妃迷的神魂颠倒吗?”
“他不会,他可没那么肤浅!”萧允怀说秃噜了嘴,神色讪讪的望了一眼姬如圭,姬如圭不负所望的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算是把他刚才口误这份账掀过去了。
半晌,姬如圭似笑非笑的望着萧允怀,“从前也不见咱们右相这么看好过一个人,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某人死不要脸的回了一句,“能被本相看重,当然是幸运!”
“长泰,送客!本殿下累了!”姬如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他突然觉得自家这位兄弟可真是不要脸至极。
萧允怀无奈的放下了茶杯,起身出了书房,嘴里还不闲着,“殿下可真是卸了磨就杀驴!”
书房内传出一句,“相爷说错了,您不是‘驴’,您是千里马,拉磨这等粗活儿,可不是千里马该干的!”
前方带路的长泰和流云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萧允怀叹了口气,望了一眼这璀璨夜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不厚道,因为这次他可又要拿苏静安去做马前卒,牵制姬承宇了,就是不知道那苏静安又会如何处理那朵意外的“小桃花”。思及此,他唇角带上了一抹他都未察觉的笑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看看那人是不是一直都如此的清冷高华,他想看看在那张冷漠的表皮下究竟是怎样一张真实的脸。
自从来到风华楼,苏静安第一次迎来了四人聚首的一天。
平日里那三位都上朝,赶上休沐,赶上都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少。
四楼大厅里,子阳他们几个长随在一旁侯着,那几位雅人在地上卧的卧,在书案上写写画画的写写画画,下棋的下棋,就是他们这群旁观的人看着他们如此肆意的样子,都觉得别有一番乐趣。
“我说,秋兄,听说你被逼着相亲去了,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多个嫂子?”杜修远落下一子,对面的萧允怀卸下了他一国丞相的担子,颇有种富家公子哥儿的模样,面带笑容的竖起了耳朵听着他们彼此间的打趣。
秋南山一手撑着头斜躺在地上,白了他一眼,拎起酒坛子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要共度一生的人,若是个不懂我的,要来何用?”
“我说,你不会等到静安成婚后还是个光棍吧?”杜修远打趣。
秋南山只送了他一个字,“滚!”
“修远,你输了!”萧允怀给他雪上加霜。
杜修远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点指着萧允怀一阵咬牙切齿,“我说你就不能让让我吗?总是赢有什么好玩儿的?”
苏静安听着他们玩闹,心情格外的好,字画完工,盖上章,活动起了手腕。
“愿者服输,本相要听曲儿!”萧允怀不客气的命令。
杜修远无语,磨着后槽牙走到了琴案后,秋南山听着杀猪一般的琴声哈哈笑了两声,起身向书案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