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瑄的父亲终于还是出手了!
此时,他正和高玮喝着酒,以排解心中的烦闷。
高玮道:“如果不是当年你拒绝了他联姻的策略,触怒了他……”
闻人瑄打断了他:“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我的想法从未改变,以后,也不会变!”他决绝地说道。
“唉!”高玮长叹一声,“可这么久了,你的进展呢?我是真的替你着急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闻人瑄蹙眉,不悦地弹落手里雪茄的烟灰。
“我真的很好奇,你当初究竟对人家姑娘说了什么,都抑郁了,听说到现在还时不时地吃药哪!”
闻人瑄白了高玮一眼,“索然无味。”一下子掐掉了正烟雾缭绕的雪茄,他反驳道,“还说我呢,你自己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高玮前一秒还幸灾乐祸地看好戏,下一秒就郁郁寡欢了。
“你找过她吗?”闻人瑄问道。
沉默了好久,高玮才开口,“人海茫茫,我又从何找起?你说,她怎么能……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就消失了……连个踪影都无处寻起!”他撑着自己的脑袋,身子缩成了一团,颓丧又愤恨。
看似风流不羁的外表下,却藏了颗专情的心。
连续几夜闻人瑄都没有回公寓,白天在公司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在忙些什么。
林素素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就是这种感觉让她害怕,无法控制的失控感,又一次地袭来。
最近正好有小长假,麦汐第一时间跑来跟她叙旧。
“我说,你在调休,我可不能擅离职守啊!”
“你最近哪有什么事?我都听说了,你们的大总裁都不见了踪影,你们哪有什么可忙的?尤其是你!”
见林素素郁郁寡欢的样子,麦汐提议道,“我们为何不一起出去走走呢?远离这里的纷扰,尽将烦恼作青烟,可好?”她扑闪着亮亮的大眼睛。
林素素合上了电脑,双手托腮想了会儿,“你说得对!我们逃离这一切纷纷扰扰吧!”
麦汐“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拉起她的手,举起来欢呼。
她们一起改了个签:消失中,勿扰,见谅。
她们一起关掉了手机,在期待与激动中,整装上路。
“我闭着眼睛买的票,你猜哪里?”麦汐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火车票,激动地问她。
“看你这么开心,莫不是你最爱的洱海?”
“苍山不墨千秋画,洱海无弦万古琴。正是苍山洱海!”麦汐吻着手中的票,满脸的期待。
“这就是美妙的意外,连上天都这么眷顾我!你说是不是上天看我以前太不顺,所以现在开始垂怜我了?我是不是要转运了,还是桃花运?”麦汐两眼都是桃花。
“果然,花痴的标签你这辈子都摘不掉了!”
广播声已经响起,林素素赶紧拉着麦汐上了火车。
火车,一站一站地南下,窗外的风景换了一茬又一茬。有人下,有人上,喜欢上了此时的自己,不属于任何一段旅程,静静观赏着这一切。就像是人生的节点,由无数的过客拼凑而成,前路漫漫。而人生的旅程何时才是终点,一旦错过,很可能就是一生。
坐她们对面的人,早已于不知不觉间换了一拨又一拨,已忆不起初见时的面庞……
忽然间,婉转悲凉的曲子传入耳间,林素素回过头来,见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男孩坐在了她们对面,旁若无人地弹奏着吉他。
《指间沙》?他居然只用吉他,就奏出了独具特色的古风音乐,柔间处转悲壮,叩击心灵深处。指尖灵活地跃动着,他沉醉其中的神情,有着与之年纪不符的成熟。
由换站带来的骚动,已经被悦耳的旋律覆盖,一旁的麦汐早已听得如痴如醉。
他说,他是一位流浪艺人,他喜欢去各个城市演奏,至今,已走遍了大半个中国。
他那稚嫩的脸庞,青涩还未完全退去,却已经用行动诉自由的追求,对艺术的痴迷。
他告诉人们他叫kerit。
kerit?自由的人!
一曲结束,他神色安然地给大家鞠了个躬。火车在站点缓缓停下,而他也将继续追逐着他的信仰,去未知的城市继续漂泊流浪。
于他而言,每一天都是充实浪漫,时间每过一分,他离信仰就更近一步。
绵延不绝的城市不会有尽头,而那没有尽头的尽头,就是他一个人的朝圣。
……
“我明白了。”林素素突然说道。
“你明白什么了?”麦汐收回视线,不解地问。
“这种自由,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了。”
麦汐没有回答,只是陷入沉思……
“我们,都是胆小鬼!”林素素低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