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爷,刚才我们在蔡教授家的院子里面挖到了六个洞。”
“洞?赵同志,我有一个问题,能说吗?”
能主动提问题,这说明曹大爷在积极思考——或者说他已经想起了什么。
“曹大爷,您说。”
“这些洞存在大概有多长时间?”
“地砖下面的土很松软,据我们判断,时间不久,大概在一个月左右吧!”
“蔡先生夫妻俩一直在家,这些人怎么会有机会在院子里面挖盗洞呢?”曹汝南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
“我们听说蔡教授今年八月底、九月初曾经住过一次医院。”
“我想起来了,对对对,一个月前——八月底,九月初,他是住过一次医院,时间大概有八九天。赵同志,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们今天就是来找您了解情况的,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您昨天就向我们提供了不少情况,您想起了什么事情?”
“蔡教授啊,住院之前关照我每天记着帮他开关窗户。”
“那些日子,天阴沉的厉害,不时还下些小雨,蔡教授说他装帧好的画怕潮湿,家里没人,蔡教授给了我一把钥匙,请我每天早晨帮他开窗户,晚上关窗户。”
“饶一览不是住在117号吗?为什么不叫他帮忙呢!”
“小饶就是晚上在117号睡觉,白天一般不在家,有时候还值夜班。蔡教授这才找的我,我就住在他家旁边,这个忙自然要帮。”
“恩,您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有一天,我去蔡家,走到院门跟前,刚准备掏钥匙,发现门锁是打开的,我以为小饶在家。”
“走进院子,看小饶房间的门是锁着的,正在纳闷的时候,发现院子里面好像有人。”
“我听到了声音,但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我就到几个屋子看了看,最后在正房的西山头看到了蔡教授的二儿子蔡耀辉。”
“蔡耀辉?”赵子蒙立刻警觉起来。
“对。”
“您看见他的时候,蔡耀辉在做什么?”
“他正从正房的后面走过来。”
“据说他很少回家,他父亲住院,母亲陪住,家里没有人,他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面?”
“是啊!当时,我也很纳闷,蔡耀辉每次来,不一会就走了,从不多呆。”
“他不去医院里面去照顾他父亲,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我又想难道他是回来帮蔡教授取什么东西的?”
“当时,蔡耀辉说什么了吗?”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小钉锤。对了,他的手上还带着一副纱手套,”
“拿着一把小钉锤?”
“对。”
“他拿小铁锤做什么呢?”
“他说蔡教授卧室后面的窗户上坏了一块玻璃,他换了一块新的。”
“那您当时有没有到屋子后面去看看呢?”
“没有,他是蔡教授的儿子,这里也算是他的家,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有点纳闷?”
“您纳闷什么?”
“蔡先生屋子后面有一块玻璃确实坏了,这件事我知道,前一天,小饶已经帮蔡教授装上去了——玻璃还是小饶从我家拿的呢。”
“我搞不明白他儿子为什么又要再装一次玻璃呢?”
“自从小饶住进蔡教授家以后,他家换煤气、买煤基,修门窗的事情都是小饶做的。”
“蔡耀辉西装笔挺,皮鞋铮亮,一看就是个体面人,从来见他没做过这些粗活。”
“曹大爷,谢谢您啊,您提供的情况很重要。那您知道蔡耀辉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蔡先生夫妻俩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我这个人也不喜欢打听人家的家事。”
“蔡耀辉原来在一所大学里面教书,几年前辞职下海,开了一个古董店。”
“古董店?”
“是的,据我所知,蔡耀辉大学学的是考古专业,后来还学了文物鉴定。”
赵子蒙之所以跟曹汝南说这些,是希望曹汝南想起什么,记忆中的某些东西是需要激活的,如果没有探洞这档子事情,曹汝南是不会想起蔡耀辉装窗玻璃这件事情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半年,蔡耀辉到怀古村来的次数是多了一些。他和蔡先生的关系好像——”曹汝南欲言又止。
“是不是不太好?”
曹汝南沉默了一会,说道“恩,我也说不好。我们这里屋紧人密,谁家来个人,邻居都知道。”
“每次蔡耀辉来,蔡教授好像和这个儿子没什么交流,蔡耀辉只和蔡大嫂说几句话就走了。”
“我听说蔡教授家原来宁海路的房子很大,是个楼房,夫妻俩住到怀古村来,不知道和这个儿子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