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1 / 2)

 待到岳翔急急忙登上城头之时,城外的那股正白旗马队已经逼近了一箭之地。这个队形相当疏散,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而成。

岳翔没有在队伍中看到皇太极,这家伙可能躲在后面的哪个地方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对于阿巴亥的第二次询问没得到什麽有用的讯息,这个女人除了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外,对于此行的具体目的说只有皇太极才知道,自己只是奉努尔哈赤的命令跟随,但是她知道是来这附近找一个人,而努尔哈赤很想得到这个人。至于为什麽不派别人而单单派她同行,大概是想借助她所拥有的力量。

岳翔对此感到惊讶,但是阿巴亥也不确定努尔哈赤是否已经察觉了她力量的秘密,只不过她平日里表现的特别善于“说服”别人,因此引起了努尔哈赤的注意也说不定。

至此岳翔才发觉一个惊人的事实,原来努尔哈赤竟然可能对阿巴亥所拥有的精神异术有所洞察,明知如此还敢留她在身边,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他应该知道自己有可能也受到了这种异术的影响,对于这种近似欺骗的行为作为以冷血无情而著称的一代霸主竟然选择了宽容。要知道他可是连他的亲儿子诸英和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亲弟弟舒尔哈齐都能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的。

不过再仔细想想努尔哈赤这种完全的功利主义者会这样做也不是没可能,或许对于阿巴亥的秘密令他产生了某种灵感,觉得她的能力很可能成为对他很有用的工具。也许此时在努尔哈赤的心中阿巴亥已经不只是他的女人一个花瓶那麽简单。

强者有强者的思维,对于努尔哈赤这种和各种危险事物打了一辈子交道战无不胜的人来说,越危险的事物才能越让他有征服感。老虎对人类是危险的,但是当人的力量大到足以驾驭老虎的时候,老虎将成为人手中强有力的武器。

也许这就是努尔哈赤的思考方式,现在从阿巴亥身上发掘出了新的利用价值,自然要利用够了再说。更何况阿巴亥给他生下了三个很得他喜爱的孩子,或许这个丰姿妖娆的美丽艳妇还能给他带来声色上的愉悦,或许他心中仍有对她的宠爱。

岳翔不知道这女人的话里有多少是真实的成分,但是别的已经问不出来什麽了。

“这些人想干什麽,连梯子都没有就想来攻城?太小瞧我们了吧。”董明川小声嘟囔,岳翔看着城外骑阵的动向,扭头对那个老军说道:“咱们的火炮呢?对他们打一炮,能打到他们里面吗?”

“启禀大人,咱们的小虎蹲炮打群子,离近了威力还凑合,但是准头不行,而且射程也不够。大子母铳虽然射程要远一些,威力大些,但是准头更差,只是装着方便些。”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这种情况下一般要用灭虏或者威远两种炮比较有效,这种分散队形最考验炮手的准头和火炮的精度,只可惜原本堡内有这种炮,不过已经被他们换了钱拿去买粮食了。

要什麽没什麽……岳翔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总不能看着城外的人不管,他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不管了,准备开炮!用子母铳打一放。”

数百斤的炮身开始摇动,发出沉闷的声音。岳翔还是头一次看这种古代的火炮发射场面,子母炮便是弗朗机炮,看黑黝黝的乃是铁铸,大概接近一米六七左右长度,炮筒上还加着好几道铁箍。炮身后面被挖空一大块,露着里面的炮膛。有人拿过事先装填好的子铳塞到里面,把口对准,然后用麻绳给捆结实了,在火门上插好了火绳。

岳翔拿起一个子铳端详了一下,外表像个热水瓶。有提把,不过是铁铸的,看铳腹里面塞好的炮子,不过却是石头磨制的一枚石弹,口径不大,比学校里的推的铅球要大一圈。

“这炮子为何不是铁子?”

“大人,这铁子大多粗涩扁圆不堪用,发则十之要伤炮膛,故此才使用石弹。”

岳翔心中再叹一声,这年头还没有五金车床,自然加工不出来精制的炮弹和炮膛。手工作坊里要出一门精制品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石弹容易打磨,材料也好找,自然受到青睐。但是本身重量就轻,打出去必然发飘,更难保证准头。

两门子母铳全都做好了准备,另一门装的是一枚铁弹。炮手们心中默念神佛保佑,心道自己给子铳里下的火药分量应该没有超出,老天保佑千万别炸膛。其余众人有默契的往两边闪,有的甚至直接下了城。

岳翔没有动地方,他对这种炮手之间的迷信思想极其不屑,现在真的打起仗来哪里轮到你搞这麽多规矩。

所以炮手请他靠边站的时候他断然拒绝,直接告诉对方他绝对不会挪一步,炮手以那套炮神的理论相要挟,岳翔告诉他自己不信这套,直接告诉他敢不听令就先斩了他。自己就在这旁边,看能炸着谁。

炮手无奈,只是哭丧个脸把烧热的铁锥凑近火绳,总是不敢点。岳翔大怒,一把抢过铁锥,直接烧在了火绳上,哧的一声火花剧烈燃起,岳翔捂着耳朵张大嘴闪到了一边。

轰轰两声沉闷的巨响,岳翔捂着耳朵也给震的胸口微微发闷,脚下的城墙似乎都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两门弗朗机炮先后开火,炮口喷射出炙热的火舌,夹带着大团刺眼的白色硝烟和火焰,顿时笼罩周围。

烟雾中呼啸着高速飞出两道淡淡的白色烟迹,城外的马队一阵骚乱,战马被这大炮的轰鸣声惊的嘶鸣暴跳。骑士们猛勒缰绳,还没等安抚好自己的坐骑,炮弹就到了近前。

雷鸣般的炸响在队伍前面爆发,炙热的铁弹并没击中任何目标。

落点离最近的一个人水平距离大概也有五米远,大量的泥土沙石被炮弹携带的巨大动能掀飞起来两人多高,雨点一样向四周飞溅抛洒,走在前排的几名骑兵受到这些杂物的波及,战马前蹄扬起乱窜乱转,一阵混乱。

变形的铁弹落地后好像打水漂一样贴着地面又往前弹了两次出去了三十多米远,竟然从马队中穿了过去,没有碰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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