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此举,在为国为民,此佛祖显灵、皇上隆恩,并非其中一人之功劳,禅师慈悲为怀,公允直言,令晚辈等钦佩不已。既然禅师相邀,那晚辈以后要去寺里叨扰了。”竹玄之应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如此,那贫僧就告辞了,施主留步吧。”禅师说完便要起身,青诗二人赶紧一左一右将禅师扶起,竹玄之也赶紧起身,将禅师送至马车上,然后深深一礼告辞。
青诗虽然策马紧随其后,但是心绪总是不定,刚才禅师说于竹玄之相见如初的话久久在其心中萦绕,为什么?为什么禅师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随着自己和这个竹玄之接触越多,那种莫名而来的亲近感便会越来越浓?难道是因为他懂得天人合一的阵法吗?或者是他、陛下、还有自己有着共同的目标?这一切,都让马上的青诗神思在外……
或许是昨日与青诗单独走了那段通往觉迷寺的路,忆起那时情、那时景,勾起了竹玄之无限的遐思,眼见自己心爱之人悲伤却无能为力,此时的自己,才真正品味到那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深意。也或许是见了通慧师叔而不能相认,心里悲苦,自从到了桃园后,便一言不发坐在窗前……
宇文护下朝后,带着些怒气回到府中,肖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冢宰这是怎么了?朝堂上有人惹您生气吗?”
“哼!通慧那个老和尚,连本公的面子都不给,简直岂有此理?”宇文护怒骂。
“通慧禅师也来了?他不都是一向不涉红尘的嘛?”肖公公在后面说道。
“这个老二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居然能请得动通慧?还让他支持自己的意见,彻查佛教。”宇文护感到略微吃惊。
“看来是真的。”肖公公略一回想,说道:“通慧禅师二公子是请不来的,是竹玄之献计让青诗公主请来的。昨日竹玄之去了慕容府,然后和公主一起去了觉迷寺,现在看来,是去请禅师了。”
“公主?”宇文护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肖公公,然后恍然大悟:“噢——对对,上次公主遇险,是老二帮着翻的盘,难怪他能让公主出马。”
“这估计是那个竹玄之帮忙策划的。”肖公公补充道。
“看来此人还真有点能耐啊。”宇文护自言自语,然后问道:“最近陛下接触过什么人没有,尤其是齐国公宇文宪那边的。”
“齐国公?没有!陛下最近一直在宫里,就是见见太后和青诗公主等人,齐国公倒是给太后上过一道问安的折子,您怎么问起这个?”肖公公禀报说。
“齐国公上书要求回来养病,你说到底要不要让他回来?”宇文护问道。
“这个……齐国公一直在戍边,倒也安分守己,没什么大的动向,冢宰是否担心什么?至于要不要回来,还是冢宰裁定。”肖公公没有直接回答。
“担心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这兄弟俩凑一块,不放心啊,这样,先让他回来,盯紧了。”宇文护命令道。
“是!”肖公公应到。
“哈哈哈哈哈……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啊!”桐庐苑内,传来了宇文深得意的笑声,只见他们母子二人正在开怀畅饮。
宇文深眉飞色舞的说道:“今日的朝堂,我们和世子那边可争的剑拔弩张啊,多亏了青诗公主最后搬来了通慧禅师,我们才力压世子,最终父亲同意了孩儿的建议。嘿嘿,看见世子那张扭曲的脸,真是痛快啊。”
“青诗公主还算知恩图报,不过竹玄之也有主意,怎么就想到了利用禅师当说客呢?”元氏笑着说道。
“是啊,利用佛家的人当说客,反其道而行之,实在是高啊,不过赢了这一局还不算是全胜,让荆州刺史重新安排咱们的人,这才是最后的胜利!”宇文深捏着酒杯说道。
“我儿放心好了,既然你父亲已经准了你的奏折,那此事肯定交由你来办,到时候用谁当刺史主持荆州大局,还不是你说了算。”元氏安慰道。
“恩——”宇文深开始皱起了眉头,思索着什么。
反观世子这里,气愤有些紧张了。
“哼!简直就是一群废物,昨天耀武扬威的说要好好收拾一下老二那边的人,今天在朝堂上全都成了呆头鹅了,被一个老和尚搅了局,真是混账!”世子怒气冲冲的骂着。
“世子息怒,太学的那帮老儒也还算是出力,就是最后通慧禅师出来,这才……”独孤罗在下面说道,
“慕容家的人为什么总要和本世子作对!”世子吼道。
“并非慕容府和世子对着干,应该是二公子求公主请禅师过来的,公主那边,不是还欠着二公子一个大人情吗?”独孤罗肯定的说,
“老二真能耐啊,一向明哲保身的慕容府都拉过去了。”世子有点失落。
“我看未必,二公子没这个本事,多半是那个竹玄之捣的鬼,据查,昨日竹玄之和公主一同去了觉迷寺。”独孤罗说道。
“上次没让他死,算他命大,那我们就再来一次,看你活的够不够长!”宇文训狰狞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