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奏?他还有脸参奏?他还用得着参奏吗?这招叫诛心杀人,他是捏准了西门白的死穴才下手的。”宇文护拍着案几说道。
“那冢宰打算怎么办?再这么让世子个公子争下去,再有什么出格的事情,怕是不好听啊。”肖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该给他们一点警示了,”宇文护说道。
“冢宰打算怎么办?”肖公公问道。
“拟一道旨意吧。明天早上加盖玺印,当众宣示。”宇文护说道。
“是。”肖公公应道。
次日早朝,神武殿内,宇文护依然姗姗来迟,
上朝开始议事前,宇文护直接命人颁布了两道旨意,
其一诏曰:原天宫中大夫西门白因突发重疾,难以理事,圣主隆恩,特降旨令其于府中休养,并着天宫医人前去诊视。前西门白所主理百官之任免、考课、勋封、调动等事务,由天宫中大夫杨度及下大夫赵贞、下大夫孙前共同主理,钦此!
下方的三人齐齐下跪领旨谢恩。
其二诏曰:齐国公宇文宪,文武双备、年轻有为,深得文王和陛下赏识,驻防边关、主政一方,功勋卓著。实乃肱骨之臣也。现加封大将军,领荆州刺史之职,令其代天子巡牧一方之地,主理荆州之所有军政要务,即日起行,钦此!
齐国公宇文宪出来领旨谢恩。
两道旨意一出,底下倒是有好多人始料未及:这是怎么回事?冢宰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连世子都没想到,荆州刺史的位子会是宇文宪,他虽然一直在和宇文深争,但他也就是给宇文深捣捣乱而已,并没有真的希望父亲会把荆州刺史留给自己的人。
但是现在却有旨意下来把那个位置留给了齐国公,虽然不是自己的人,但更不是宇文深的人,这一点是宇文训喜闻乐见的。再加上宇文深的左膀右臂西门白现在倒下了,宇文训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
相比自己的哥哥,宇文深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红一阵白一阵的,荆州刺史没抢到,还莫名其妙地折了西门白和李颖儿。这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周瑜。那晚去幽兰榭去接李颖儿的人回来说,幽兰榭已经空无一人了。很明显,自己这次是连输两局,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散朝后,宇文深气呼呼地来到了桐庐苑,元氏见自己的儿子黑着脸,赶紧问道:“我儿怎么了?朝堂之上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朝堂之上就没一件事情是顺心的。”宇文深猛地喝了一口茶说道。
“没事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就折了一个道貌岸然的西门白吗?再说了,这风言风语的,世子那边怕是更不好受了,哼哼,想想就好笑,自己弄了一个风尘女子养在金屋里当宝贝供着,结果没把人看住,跑到外面偷人。我听说你的父亲听闻此事后大发雷霆,说他丢尽了咱们家的脸面,”元氏劝慰自己的儿子。
“父亲生气了?他还说什么了?”宇文深问道。
“当然了,你父亲对世子很不满,还说……还说你们两个闹的有点不像话了。”元氏吧听来的都告诉了儿子。
“我们?此事分明是他在暗算我!”宇文深吼道。
“可能你父亲的意思……是你们两相争斗,有点出格了,此事虽然是你暂时输了一点,但是世子攻击你所用的下三滥招数,太有损这里的脸面了。”元氏分析道,
“哼!真是又阴又狠啊,这就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们陷害西门白,搭上了你的脸,就算你以后大权在握,这也是你永远的污点、”宇文深狠狠地说道。
“这次荆州刺史的位子,既没有给你的人,也没有给世子的人,难不成是给你们的警告?”元氏问道。
“有这可能……”宇文深思索着慢慢地说道。
……
这些天宇文深的日子不好过,同样宇文训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他回来把云瑶等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并严令她们不要将事情说出去。但是不知怎么地,一夜之间,这种爬墙偷腥之事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成为了长安城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蜚短流长,说什么的都有,多难听都有。自己岂止是灰头土脸,简直近乎没头没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