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缘虽是什么都不怕,可傅知昂不一样。他担心阮良缘这么驳了靳伯康的脸面,到头来还不是连累尚书府吃下这哑巴亏。
他连忙走到靳伯康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劝慰着,“丞相大人,您别跟阮良缘那个罪籍丫头一般见识!”
“她也就敢在这里撒撒野,逞逞威风,真要是到了外面,还不是像条狗一样,对您摇尾乞怜的。”
傅知昂眼睛紧紧地盯着靳伯康,“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跟她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动气,实在是犯不上。”
好在靳伯康沉默了半晌,就笑了笑。
傅知昂这心里紧绷的弦也稍稍地松了松。
“阮小姐还真是让本丞领教了什么叫强将手下无弱兵,这逞能的本事还真跟阮统军如出一辙!”
阮良缘也不反驳,权当这是靳伯康在奉承他们统军府了。
靳北慕怔愣了一会儿,听到靳伯康叫了一声,他才不舍得从阮良缘身上移开。
靳伯康看向他的时候,神色冗沉。
“荀安,你最好绝了要娶阮良缘的心思,这样的女子不配入我丞相府。”
靳伯康看出靳北慕满脸的不甘心,但也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让锋朗把他带出了尚书府。
阮良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她清楚今日之后,怕不会少了麻烦。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能因为心生畏惧,就这么轻易的低头认输。
她还想着为统军府正名,还父兄清白!
傅知昂眼见靳伯康父子走出了尚书府大门,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傅旌笙走到了阮良缘的身边,他可不想再让傅知昂羞辱阮良缘。
他握上阮良缘的手,温声说道:“这里太吵了,跟我来!”
说着,两人就走去了傅旌笙的房间。
可这步子还没踩稳,盈月就灰头土脸的跑进了尚书府,看到阮良缘,她气喘吁吁一脸着急道:“小姐,不好了!染坊失火了!”
阮良缘和傅旌笙都一脸失色,显得很慌张。
等到了良择染坊时,染坊的工匠们还在用力扑火,周遭响起地也都是吵闹声和呼救声。
那一簇簇火红的炽焰,像火蛇一般很快就吞噬掉了全部。
阮良缘瘫软地坐在了地上,眼前赤红一片……
她双手紧紧抚在胸口上,杏眸里噙着的泪水,有道不明地悲伤,无助,还有心如刀割般的刺疼。
傅旌笙紧紧地搂住阮良缘,他知道良择染坊倾注了她多少心血。
如今这一把火烧的什么都不剩,换谁也都会承受不住的。
许久,弥漫地天际都是被熏染的黑……
阮良缘沉默了下来,靠在傅旌笙地怀里。
此刻,傅旌笙不敢想,若是自己没有在她身边,阮良缘会不会就奋不顾身地冲进火光里,叫自己抱憾一生。
他轻抚着阮良缘的额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恨意。
“阿良,别怕,你以后还有我!我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