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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擦掉了眼中泪,无声的呢喃:“以康,我的孙啊,祖母日日吃斋念佛,只求你平安长大。”
马车外的桂嬷嬷听了凉亭那传来的音,心中冷哼:这大小姐,从小就让冉府丢尽了颜面,连带着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抬不起头。
哪有嫡女的一丝风华?!
倒是二小姐,这些年为老爷争了脸面。
令一辆灰色小马车里,冉李氏咬了口桂花糕,面露微笑。
天空依旧暗沉,雨倒是小了些,冰雹倒是越下约猛,越下越紧。
“王姐姐,瞧这冰雹越来越紧了,前面无法走,后面无法退。这如何是好?”
她们都是遵了侍郎夫人的建议,在这凉亭中稍作休息,茶也吃了,点心也品尝了,八卦也听了。
眼见冰雹下了这么久,还没有停下的趋势,这才着了急。
“再等等吧,我已经吩咐小斯先行回去报信了,估计府中来接我们的人也快到了。姐妹们稍安勿躁,再等片刻。”王氏也没有了说闲话的心思,站起来,面色平定,可心中着急。
都这个点了,小斯也该到了。
冰雹一直不停,原本她看冉府笑话的心思也淡了许多,只担心自己被困这荒郊野地。
而此时的冉长乐,没有马车,没有马,只凭借着轻功,飞奔了半个时辰。
她站在树梢前望,依旧没有看见马车,白色的路面像一条锦带消失在灰暗里。
斗篷已经湿透,里衣也湿透了。冰雹夹着雨水砸在脸上,顺着面颊留下来,眼睛兹拉的生疼。
她拧了把袖子,擦了眼睛。
这些她都能忍受,再痛的疼她都能忍受,唯一让她有些担忧的就是腿部的伤口,隐隐有些僵硬麻木,也不似往常般灵活。
她知道,这僵硬麻木只会越来越重,祖母的马车还遥不可及。
她没有时间休息,也不能休息。
提了气咬着压,冉长乐再次踩着树枝飞跃。
又飞了一段距离,前面隐约出现了马车,冉长乐准备再提些速度。
瞄了前方的树,她的双眼被冰雹打的睁不开,又被雨水浸的 生疼。没注意到那树已经枯萎,树枝上满是虫眼,虫眼里落满了小冰雹。
她一脚踩上去,准备借力,谁知树枝咔嚓一声断裂,她脚下落空,忙又有踩下面的树枝,不曾想脚下又一滑,扯着另一条受伤的腿,撕裂般的疼痛,更是僵硬的数不出半分力气。
冉长乐就这样,从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