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帝,名凰,凰寿千岁,轮回不死,福享天地,世人皆言凤鸣岐山。
日,如同刀子火,沿着岐山脊背缓缓爬升,这是一片光秃的山梁,没有植被,更别提葱郁,因为,它是座火山,一座死山!
落神绝顶上,翻涌的熔岩浆可怖,没有上限的炙热,足以烤化世间万物。
传说此乃帝凰落神之地,同时也是五云老祖拜将封魔之所,帝凰乃天方四神之一,不死不灭,命有千年可以轮回,此去刚好过了千载,算来日子就在今天!
宽大的石阶,沿着山脊直上,云霄也仅俯在脚下,岐山之高,耸立苍天,越过一万三千阁石阶,终于望见一片空地。
曰:封魔台。
台有百丈阔达,可立万人,一条通天柱支撑它于岐山熔浆之上。
火焰融化的水气蒸腾,封魔台前炙热的宛如一张烤盘,活人简直是团肉糜。
西风而至,列列似旌旗作响,此间,奇景油然而生。
封魔台上两色天地,五十丈内赤地千里,宛如地狱,五十丈外白雾袅绕,如坠云端。旷世界之下,当无如此异象。
此刻,百十号少年人,云红白袍长衫,笔直长剑负手而立,他们整齐化一,没有半点声音作响,滚烫的水汽欲打湿他们的衣衫,却在触及少年们身前三尺距离的一刻,化成了虚无。
风越来越大,却吹不动少年长衫,火越来越热,也乱不了少年心智。
他们就如长剑般屹立在天与地之间,寒光森森,冷血茫茫。
“出剑!”
这一刻,少年傲气,全然锋锐了手中的长剑,微微龙吟出声,剑已经出鞘,冷芒之色,捭阖纵横九万里,一剑光耀十九洲。
那抹擎天一般的剑气,冲上九天,仿佛要斩开苍穹烈焰。
真正是少年惊才,火纪宫威武!
人群当中,飘然而出一道身影,妩媚轻姿,已然出尘,她负手仰视,眉黛眼角之中冰冷杀意,却又暗藏着千万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北冥雪冷艳,心如刀锋。
从她身后,断断飘来另一道身影,高瘦,狭长,公子倾城,欲窥天下。
燕无伤与她之隔九尺三寸,却心中生起,仙子遥不可及,不可亵渎的千般险阻来。
“师妹,你昨夜无眠……”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别人是决计听不到的,但是,北冥雪听得,没一个字都听的真真切切。
就在富源客栈里,两间天字号上方,一左一右,比邻而居。
北冥雪眉头微微一挑,这已经说明了她的不悦,她从来是不喜欢婆婆妈妈的男人,尤其是人模样如此英俊,天赋根骨又是天下奇绝的婆妈男子。
她展颜冷笑,面露讥讽,挖苦之象,好似一朵带刺的玫瑰,很利害,刺中男人的心更疼,道:
“师兄,你倒是关心我的很,知道我一夜没有合眼,恐怕不光是听的,也偷偷看了几眼吧?”
燕无伤登的一声,面红如赤,他张口结舌,一双白皙的手,摆的似狂风中的柳叶,慌乱解释着:
“师妹你多心了,我不敢……不敢的……”
北冥雪冷笑更甚,燕无伤的话她信,每一个字都信,但是,偏偏就恨这种循规蹈矩的正人君子,倘若他要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午夜子时,偷看过床榻上的女国色天香的洁白酮体一眼,自己也倒另眼多看他一眼。
可偏偏这个木头,居然连这点鸡毛胆子都没有,她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连个男人都不是!”
北冥雪恨的咬牙切齿,骂声很厉,却如那水蒸气一般飘摇向了云天。
燕无伤脸色很难看,僵直了好一会,终于释然。
他毕竟,是习惯了。
然后,又是慢慢笑道:
“你想的是那个男人,还是凤鸣岐山?”
北冥雪连想都没有想,直径脱口而出,道:
“那个男人!”
燕无伤的心一沉,仿佛猛然间有种撕碎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