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裤子穿上。”
元向晚摘下手上的塑胶手套丢到了一旁,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些花花绿绿的药片,逐一分类包成一个又一个小包,递给了一脸菜色的世子殿下:“每日早晚各一份,你先吃三天我看一下效果。”
墨青崖将那些药片儿接了过来,拆开一包瞧了瞧:“这都是什么药?”
“补药。”元向晚言简意赅:“想要治病,就要先调理好身子。前三天的药是补药,中间七天的药是祛除你身体里的毒性,最后才是壮/阳的药。药要循序渐进的吃,一天一顿都不能落下。”
三天,一共六个小包。
他隔着纸摸了摸,里面数量相当,想来都是一样的。
墨青崖舔了舔嘴唇:“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你确定吃下去不会毒死人?我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元向晚心想,我还有更稀奇古怪的东西没叫你瞧见呢。
只不过现在她的身份低微,自然不能让人知道她身怀异术。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这个道理。
若是叫人知道了,怕是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元向晚站起身,将那副塑胶手套拎起来丢进了火中:“世子殿下好好休息,我要出去给其他病人瞧病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约法三章。”
墨青崖:“……”
他目送着元向晚走出房间,拎起枕头做了个向门口砸过去的姿势。
锦衣玉食的世子殿下三两下系好了自己的裤腰带,气得直哼哼:“什么态度!等本世子的病治好了,看我摘不摘了你的脑袋!”
走出房间,阳光正好,一干平宁王府的侍卫都守在暗处并未现身。
墨青崖环视了一眼四周,向一侧招了招手。
很快,一名穿着黑色衣裳的侍卫出现在了院子里,单膝跪倒在墨青崖的面前:“世子殿下有何吩咐。”
“将这个拿回去,找两名医师分别查验一下究竟是什么药。尽量不要破坏,若是药丸不得不损坏,也务必将粉末带回来。”他道。
侍卫连忙双手将药接了过来。
没想到,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世子殿下对元向晚竟如此的相信。
说是相信但也不确切,若是完全信任的话,墨青崖便也不至于让侍卫将药拿回去验了。
但是,他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自己多少年来不愈的隐疾,或许真的能在元向晚的手底下药到病除。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劳王爷王妃早已经失望到绝望了。
前两年的时候,平宁王甚至动过让王妃假孕,后抱养别人家的孩子为子嗣的心思。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件事也暂且搁下,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不光是平宁王夫妇,就连墨青崖自己也是如此。
他恨自己不行,这些年来看了无数名医渐渐失望,心中却总还是存着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天降神医治好自己的隐疾。正因如此,在听说济世堂来了一名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神医,短短几日时间便救治了数个疑难杂症病人的时候,墨青崖还是义无反顾的找了过来。
希望这一次,元向晚不会让她失望吧。
古代的医疗技术到底不行,且来找元向晚看诊的都不是寻常的病症。这一日下来,更是将元向晚累了个半死。
不过今日下诊的早,她便早退了一步,买了两张肉饼去白马学宫接阿霖一起回家。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隔着油纸的肉饼还有些烫手。元向晚一只手点着衣袖拿着,烫到那只手的手指捏着耳垂缓了缓温度。
就在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驶过她的身边,行至她身侧的时候竟还慢下了速度。
一只手挑起了车帘,墨青崖那张欠揍的脸露出来:“去哪儿?送你一程?”
到底是平宁王府的马车,华贵两个字都写在脸面上,马车车顶的四角坠着铜铃,骏马前行是铃铃作响,煞是好听。
元向晚垫着衣袖将肉饼换了个手:“世子殿下的车我可不敢上,我怕下一秒就被你抛/尸荒野了。”
“不至于,本世子待人向来和善大度,若真有这一天也定会赏你一张草席的。”
墨青崖一只手臂搭着车窗:“白马学宫距离此处足有两条街,不如上本王的车?”
而今墨青崖正是仰赖着她治病的时候呢,定不会对她动手的,这一点元向晚倒是放心。
她想了想,便也上了马车捎了一段儿脚。
但拐进白马学宫所在的那条巷子前,元向晚还是让他停车,自己下车去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