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是皇帝师,更是当世最有学问的人之一。你跟在太傅身边好好学习,定能学到不少的东西。”元向晚宠溺的摸了摸元向晚的头顶:“看见你好,姐姐也就放心了。”
“阿姐放心,我一直都好。”
墨御尘宴请宾客,向来都是在酒一香,今日便也不出意外的将二人带来了。
店小二见楚王殿下前来,自是不敢怠慢的,此时连忙迎了上来:“殿下来的是时候,我们酒一香刚请来一位川蜀的厨子,尝过他做的菜品的客人都说好,殿下可要小的给您推荐几道特色菜?”
“川蜀的厨子?”元向晚的眼睛都亮了一瞬:“在京中能请到川蜀的厨子也真是难得。”
店小二眼睛明亮更会来事,见元向晚感兴趣,连忙更殷勤的介绍了起来:“姑娘说的极是呢!我们大厨做的水煮肉片,麻辣香水鱼味道都极鲜亮,稍后小的让大厨给您好好做!”
在原来的世界,元向晚便偏爱麻辣的川菜。
她自幼便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儿,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身上只带着一张纸条,说她姓元,就连一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元向晚这个名字,还是福利院的老师后来给她取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还在世,更没有什么能够寻找到故乡的细节。唯一还能说得出的线索,便是她偏爱麻辣,或许是来自于川蜀等地。
本以为来到这个年代,便要与喜欢的川菜和火锅绝缘了。却不想,竟还能吃到川蜀的厨子做的菜。
实在是受宠若惊。
墨御尘将元向晚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神采瞧了个真真切切,来到二楼包间儿落座,他先给姐弟二人倒上茶:“你喜欢吃川菜?”
“不瞒你说,我偏爱吃辛辣和大荤,不过这些年已经算是有所收敛了。”元向晚说道。
谁能想到,京城的这些官家小姐都是吃花瓣喝露水的,夹一块肉都要嚼上三十几口。若不是自己在听竹轩用膳,她都不敢甩开膀子吃。
就连吃饭睡觉都不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阿姐喜欢吃辣的,那等我以后长大了,自己开门立府之后便也请一个川菜厨子放在家中,每天专门给阿姐做菜吃,让阿姐吃个够。”元相霖笑了起来。
墨御尘也跟着发笑,到底是童言无忌,小小年纪便已经想到以后的事情了。
他让店小二又加了几道孩子爱吃的甜菜,笑道:“阿霖心疼姐姐自然是好事,不过就算是阿霖长大了,你阿姐也不能搬去你府上居住。”
“长姐和兄弟住在同一个府上有何不可?太傅说了,兄弟赡养长姐是应该的。”元相霖一脸正经:“等阿姐搬到我那里去住,就不会在受人欺负了。”
“在过几个月,晚晚可就要搬到我的王府做女主人了。到时候只要阿霖开心,你也可以不回元丞相府,王府随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元向晚在桌子下面轻轻地踢了墨御尘一脚,墨御尘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菜品很快便端了上来,这位川蜀来的厨子果然名不虚传,做出来的菜品鲜香刮辣,勾人食欲,难得让元向晚也多动了几筷子。
墨御尘倒是没用几口,他自幼长在京城,有些吃不来这重辣。
用过了一顿饭,二人打算先将元相霖送回太傅府邸,再一并回丞相府。
元相霖依赖的依偎着元向晚的手臂:“阿姐,日后若是您再受伤,一定要告诉我一声,让人接我回来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
“好,阿霖已经长大了,阿姐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也一定不再瞒着你了。”元向晚亲昵的摸了摸元相霖的额发:“在太傅那儿要好好读书,等这件事情过去,阿姐再去看你。”
“那阿姐可一定记得过来啊!”元相霖依依不舍,却也只能放开长姐,自己回了书院。
时辰已然不早,清明的月轮挂在天际,洒下一阵清凉。今日秋色正好,二人也不急着回府,索性便一起走了走。
墨御尘从马车上拿了一件儿披风下来,轻轻的披在了元向晚的肩头。
他动作轻柔,语声更是温润:“我带你去西市逛逛。”
“都这个时辰了……”
未等元向晚说完话,便见墨御尘牵了一匹骏马过来,环着她翻身跨坐在骏马之上:“放心吧,我早就告知元相了,元相也答应晚上给你留着门等你回家了。今儿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出来的,谁都不用怕。”墨御尘大笑道。
直至此时,元向晚还是有些一头雾水。
今天墨御尘是怎么了,早晨来丞相府接她,傍晚又带着她和阿霖一起去吃席,现在又要带她去西市逛一逛?
元向晚心中纳闷儿,但此时瞧着他饶有兴味的神情,倒是也不忍心打断。
既如此,她便索性坐在马上,任由墨御尘带着她一路疾驰。反正京城也就这么大,墨御尘还能将她卖去深山野岭不成?
身上披着的斗篷迎风,疾驰之下,元向晚双手紧紧地抓着骏马的缰绳,却也不免没狂风吹乱了一缕发丝。
好不容易熬到西市,却见灯火如昼。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般热闹?”元向晚惊异的看着往来的行人,往日里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处,手提着花灯结伴前行,脸上全都挂着开怀的笑意。
墨御尘下马,将马缰递给了李疆:“你每天丞相府,康王府两边的跑着,就连七夕都忘了。若是我不带你来,是不是你便要直接将今天错过去了?”
元向晚惊讶的捂住了嘴。
她是真的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手机电脑,没有日历,她早就有些过的混淆了日子。而今墨御尘提起她才想起,似乎确实该是七夕了。
怪不得西市这么多的少年男女,怪不得他今儿做了这么多。
“实在是对不起,我粗心大意,都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元向晚倒是也没有那么多的羞赧,她伸手握住了墨御尘的手,牵着他进入西市:“日后一定补偿你。”
“这可是你说的。”墨御尘被她的糖衣炮弹砸的哑口无言,半晌也只是怔怔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西市灯火招摇,不远处的河堤,尚有几个妙龄姑娘手上拿着烟花棒笑闹着。
这一幕幕,不免让元向晚想到了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