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桥被小罗拉进来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她担忧的蹲下身来拍了拍元向晚的肩膀:“王妃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有些害口,我这就将这些东西端下去,让小厨房做一些好消化不油腻的过来。王妃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可千万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啊!”小罗殷勤的说道。
元向晚:“……”
她可谢谢她诶!
直到小罗走出了房间,琅桥这才担忧的将元向晚扶了起来:“王妃究竟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方才小罗说的都是真的?”
她默了一瞬,还是开口:“奴婢记得,之前王爷曾在咱们丞相府中过了几夜,是不是那个时候?如若这样便不好办了,皇室的后人都是要折算日子的……”
元向晚简直绝倒!她怎么就留了小罗和琅桥这两个最会脑补的人?实在是失策,失策啊。
她无力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是,是小罗想多了。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昨儿我去验刑部尚书郭攸的尸首时,瞧了瞧他的肺子。好巧不巧,今儿小罗又从小厨房拿了夫妻肺片过来。”
元向晚瘫坐在床上:“啊,我想我怕是这一两年都不想在吃肺片了。”
琅桥原本还在担心元向晚这件事情怎么交代,要怎么想出一个好办法解决。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
一时间,琅桥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她连忙将元向晚扶起来:“我早就说过,让王妃不要去碰那些东西。当时不信我,现在后悔了吧。”
“我去让厨房给小姐炖一些小米粥过来?”琅桥问道。
就算是送了别的东西过来,元向晚也铁定是吃不下的,倒不如吃些好消化的小米粥了。
元向晚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我是再也不想看到肺片了。你顺便帮我告诉一声,日后心肝脾肺肾之类的内脏都不要做过来了,让我先缓一缓。”
琅桥忍俊不禁,连忙出去找小罗解释去了。
……
有了元向晚提供的思路,再想要找到凶手半边容易的多了。
这几日墨御尘一直封闭了京城的城门,京城内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倒是仍旧能够自由进出。
此时找到了凶手的眉目,墨御尘第一时间将之锁定,赶去一举将人拿了个正着。
而凶手在被抓之后,也是对自己杀人害命的行为供认不讳。让墨御尘头痛了数日的案子,便也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案了。
同一时间,宁王府。
书房之中,宁王和恭王正一左一右的坐在茶桌前摆着棋路。
一名小厮走了进来,伏在宁王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宁王闻声,竟失手捏碎了一枚棋子。
“大哥?”恭王在一旁友善的提醒了一声:“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下人来报,之前派去铲除异己的傀儡人,已经被墨御尘拿住了。”
宁王紧紧的皱着眉头:“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叫人全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有所纰漏。别说墨御尘查不出来,就算是查出来了,在这时间内也足够我将人移出京城了……”
他越说越是觉得不可能,墨御尘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
既然他能在两日之间找出那凶手,当日又何必在朝堂上争那几天时间的短长?
恭王坐在另一侧,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枚通透的棋子,半晌无话。
他深情疏懒的看着桌案上的棋路:“大哥,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想必便是出在熟悉的人身上了。墨御尘其人难缠的很,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包袱甩脱,实在不能再引火烧身了。”
“你说的没错。”发生了这等事情,二人也没心情下棋了。
恭王稍坐了一阵,便起身和宁王告辞准备回府。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却是将要下雪的预兆。
究竟是谁宁王府出了内鬼,还是恭王府出了内鬼?宁王站在门前想着,便看到宁王妃蒙着面纱,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
自从上一次受了伤之后,她的身体里便一直都不太好,现如今刚刚入了冬,他便捂起了汤婆子。
“王爷因何事如此有心?”便见宁王妃走上前来,悉心问道:“臣妾能否替王爷排忧解难?”
“罢了,此事本王就算是说给你听你也未必会懂。最近天冷,王妃还是不要经常外出行走,早些回去休息吧。”宁王说道。
宁王妃似乎早就想到了宁王的这一番说辞,此时也并不例外。
她微微一笑,行了一个福身礼:“恭送王爷。”
绿翘站在王妃的身后,也翘首望着宁王殿下的背影:“王妃,王爷现在当真什么话都不与您说了。”
“他是怀疑我了。”宁王妃轻笑了一声,说道:“若非如此,往日里她也不是这样的神情。”
“我早就知道,当初王爷娶我的时候,便是看中了我有一颗能够帮助他的脑袋,还有一个强势的母族。现如今既然我已经不能给她的助力了,他自然要想方设法的除掉我。”宁王妃道。
绿翘闻言也是心下一惊,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妃,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王爷的心里还是心疼您的。您看您一直以来吃穿用度一直不曾削减过……”
宁王妃虽说没有再说什么,却也知道了,这些话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去说,她也却对不会明白的。
她以为没有削减吃穿用度便是爱情?以为现如今还留着她王妃的位子便是爱情?
那也实在是太天真了。
宁王就算是再厉害再强势,也不敢和她的母家正面冲突起来。如若一旦起了冲突,到时候不只是她母家,就连宁王府也要跟着两败俱伤。
而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在王府之中。
或是暴毙,或是意外,什么都行。
只有这样,宁王才能保得住自己手上的兵力,也能从她的母家处得到助力。这也并非她自己瞎想,而是很久之前便已经有所苗头了。
最近这些时日,她更是连递往家中的信函都送不出去了。宁王的狼子野心,岂不是昭然若揭?
宁王妃站在廊前,仰起头来看着苍茫的天色,黑漆漆的长天竟然无端下起学来。
“下雪了。”她轻笑了一声:“我这一辈子机关算尽,全都是为了那么一个人。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伤我最深的也恰恰是我这些年向往设法想要帮助的那个人,上天也真的是待我不薄。”
“既然如此,大家便一起玉石俱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