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饱妹妹有海君如此挂念,伶茉真是羡慕。”
她看了一眼身侧没什么反应的扶屿,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昨夜海君体内无炎之焰被引动,是怕伤了阿饱妹妹,才留我在房内作戏吗?”
扶屿微微一笑,神色平静:“伶茉,有些话,你应当知道该不该说。”
她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没有再开口,勉强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良久,那扇门一只没有动静,扶屿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敲门。
“阿饱。”他低声唤着,“我去探查无妄之魄的踪迹,外面危险,你就留在客栈不要出去,好吗?”
里头轻声回应了,扶屿微微笑了下,这才转身离开。
待到门外的动静消失了,阿饱才轻轻打开门,双眼红肿,面色苍白。
“姑娘,您总算出来了。”客栈的伙计搭了条巾子,笑容满面的端了盘子上来。
阿饱看过去,却见是一盘刚刚出锅的红烧肉。
“这是先前与您同来的公子嘱咐过的,您尝尝味道如何?”
伙计腼腆的笑着,将盘子放在了房间桌子上,然后退下了。
阿饱有些想笑,这算什么呢,前两日还十分甜蜜,对着自己承诺要她去凡间吃喜欢的,买喜欢的。
转头吩咐伙计给自己送红烧肉,然后陪着伶茉出去。
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小蜗牛,她也可以与他们共同寻找无妄之魄啊。
难道伶茉一来,他有了新的帮手,就不再需要自己了吗?
望着那盘还在冒热气的红烧肉,她本以为会忍不住落泪,可眼中实在干涩,竟是连润湿都做不到。
“怎么了?这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调笑的男声入耳,阿饱呆愣的抬头,竟是苏拾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有些惊讶,看着逆光立在自己身前,一身铠胄的少年。
苏拾安有些不好意思,他熟稔地坐到阿饱的对面,拾起竹筷就要往盘中夹。
“我来客栈寻你,见只有这个一间房门打大开,好奇看了一眼,谁知就见到你愣愣的对着这盘肉发呆。”
他边说着,边咽了口唾沫。
“别动!”阿饱连忙拍下了他的竹筷,“不是给你吃的。”
苏拾安闷闷不乐,放下筷子有些委屈,“我昨个儿给你买了糖画,就连吃你块肉都不行了?忒的小气。”
阿饱忍不住笑了,她一手夺下他的竹筷,一边回怼他:“不吃这个,改天我请你去吃别的。”
他闻言,眼前一亮,迅速抓住了阿饱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
阿饱:???
苏拾安笑的狡诈,他一把拉起阿饱,大步就往外走。
“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去吧!”
阿饱大惊失色,连忙试图挣脱他。
“不行不行,我今日不能出去。”
“为何?”
她想起方才答应扶屿的话,抿了抿唇:“外面太危险,我”
“这有什么?”他豪气的拍拍自己的胸膛,“别怕,我可是少将军,谁敢在我面前欺负你?”
凡人想必是怕你的,可是魔族才不会管你少将军之名呢
麻木的被他生生拽出去,阿饱出了客栈,一路跟苏拾安打闹着,来到了一处看上去极为雅致的酒楼。
“这儿的烧鸡格外好吃!”
他笑眯眯地点了好些吃食,然后小声附在她的耳边说着。
阿饱双眼晶晶亮,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期待起来。
“怎么样,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一些?”苏拾安为她亲自倒了杯茶,还不忘叮嘱着:“有点烫,等等再喝。”
她握着茶杯,这才发觉自己早已将那些伤心难过抛在了脑后。
“拾安。”她认真地望着他,“谢谢你。”
小二将一道又一道的菜肴端了上来,他仔细的帮她布置餐具,为她夹菜,还不忘撇过头别扭的说了句。
“既然谢我,那晚些就陪我去游船赏夜景吧。”
阿饱被他简直气笑了,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使劲戳在他的脑门上。
“苏拾安,你还真是得寸进尺!”
他一把捉住了阿饱细嫩的手指,眼神一下变得深邃,流淌着沉静又复杂的情绪。
这个眼神
她心里隐隐觉得熟悉,可苏拾安与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相差甚远,的的确确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你”她有些懵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熟悉?”
苏拾安朗声大笑,他拍了拍阿饱的头,笑的十分开心。
“小爷魅力大,你莫不是看上我了?”
阿饱放下筷子就要去打他,两人正闹着,忽然厢房的门被撞开。
一道少年的身影重重的砸落在桌子上,溅起汤汁和碎瓷片。
“小心!”
苏拾安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将阿饱护在身后。
阿饱紧盯着摔进来的少年,方才她分明瞧见他身上有一闪而逝的黑色魔气!
少年连声道歉,迅速地打开窗子就要逃跑,门外哗啦啦涌入一群侍卫,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非江,今日你休想逃走,害我妻子性命,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领头的是位中年男子,他一身青衣,身材微微发福,一张方正的脸上怒气冲天。
“张统领?”
苏拾安有些惊讶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