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云天是新晋的侯爷,但他的爵位是世袭的,故而地位在那些只承袭几代就要失去爵位的侯爷之前,因此在大明的侯爵中排名第5,故而车牌是“乙095”,虽然车牌号看起来很大,其实已经彰显了其显赫的地位和权势。
由于采用了这种信息分明的车牌号码,所以乘车人的身份一目了然,明确彰显出了其身份和地位,自然会受到京城那些高官显贵和富商大贾的欢迎。
正是由于四轮马车和车牌都有着特定的定制,故而李云天并不单单只卖出去就不管了,他专门在讲武堂成立了一个管理马车和车牌事务的机构――讲武堂车马司。
讲武堂车马司是发放和审核车牌的机构,四轮马车要想上路的话必须要配置车牌,而车牌每年都要到讲武堂车马司进行审核,交纳一定数额的车马费。
四轮马车的重量比二轮马车重得多,对路面的损害也要大于二轮马车,故而李云天专门征收车马费用来修整路面。
由于修桥铺路是工部的事情,因此李云天准备把一半的车马费交给工部,并且约定两京、各省城和一些繁华城池的路面由讲武堂车马司负责修整,其余地方的路面由工部修整。
如此一来,工部的利益就被李云天绑在了车马费上,无形中促进了讲武堂和工部之间的关系,以避免了工部找麻烦。
倘若有人每年不审核车牌,那么就要禁止上路,也就是即便是买了四轮马车也只能关在家里,一旦无牌上路就要受到重罚。
“李大人。”
“秦大人。”
“樊大人。”
……
随着李云天和秦越、樊敏走下马车,守在门外的御史们纷纷上前拱手打着招呼,那些六部阵营的御史见到樊敏后心中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很显然樊敏不会任由马安受到诬陷。
“两位大人,请。”李云天环视了一眼现场的御史,微笑着向秦越和樊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大人,你是主审,你先请。”秦越和樊敏并没有动,而是不约而同地伸手请李云天先走,虽然李云天现在是以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身份会同审案,但他毕竟是大明的镇武候,在这种公共场合两人自然要礼让。
李云天闻言笑了笑,他并没有推辞在周围御史们的簇拥下抬步走进了院里。
由于李云天今天要在都察院里进行三法司会审,故而都察院左都御史顾佐、右都御史王宇诚和左副都御史陈天勋三位堂官今天都留在衙门里旁听。
李云天和秦越、樊敏先拜会了顾佐、王宇诚和陈天勋,然后众人一同前往都察院大堂,都察院的官吏纷纷围聚在大堂外,伸长了脑袋等待着会审开始。
虽然同为三法司,但都察院和大理寺内很少开堂审案,三法司会审的话通常都在刑部大堂。
不过由于马安是监察御史,查他的人又是同为监察御史的牛飞,故而他的案件审理被李云天选在了都察院大堂。
“来人,带广西道监察御史马安!”李云天端坐在大堂案桌正后方,两边是秦越和樊敏,他先向坐在堂下两侧的顾佐、王宇诚和陈天勋颔首示意,然后面色一整,伸手拍了一下惊堂木,宏声喝道。
“下官见过各位大人。”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衣着干净整洁的马安被几名锦衣卫校尉带了进来,冲着李云天等人一拱手,躬身行礼。
马安是两天前忽然被锦衣卫的人带走的,这在都察院里掀起了不的波澜,因为先前都察院里一直风平浪静,李云天自从接下了马安的案子后就再也没有找过马安,好像已经遗忘了这件事情一样,谁也想不到李云天在休假的时候出人意料地让锦衣卫抓了马安。
不过,马安的精神面貌看起来很好,好像并没有在北镇抚司的诏狱中受到委屈。
“马御史,本官问你,你可收受了他人巨额贿赂?”李云天一本正经地望着马安,沉声问道。
“禀左佥都御史大人,下官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非分之念。”马安此时怎会承认他收过别人的几幅字画,否则一切都完了,因此闻言义正词严地回答。
“马御史,你再好好想想,究竟有没有收受贿赂?”李云天盯着马安,不动声色地追问。
“左佥都御史大人,下官记得清清楚楚,从没有收受过贿赂。”马安闻言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很清楚,炭敬和冰敬的事情除了那些脑筋缺根弦的人外,绝对没人敢拿到台面上摊开否则就犯了众怒,故而只要一口咬定他收的那些字画都是从旧市上买来的仿品,那么谁也奈何不了他。
马安之所以有信心完全是因为李云天的态度,虽然李云天只是回都察院的第一天见过他,私下里两人就再也没有接触,不过当他向李云天坦白收了几幅字画后李云天表现得很平静,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再加上他在诏狱中受到了优待,故而已经猜到了李云天不会为难他,这才有了底气。
听闻了马安理直气壮的一番言语后,大堂外面的监察御史们不由得一阵骚动,在那里嗡嗡嗡地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