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马延左右思量了一番后,决定先不打陈耀祖的板子,让人将其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等待着陈家人出面来搭救,反正李云天也没什么时候打陈耀祖那三十大板,这无疑让他钻了一个空子。
可令马延失望的是陈家的人并没有摆平这件事情,又或者是李云天不想就这么算了,这就将负责审理陈耀祖的马延推上了风口浪尖,无论他如何处理此事都会引发李云天或者陈侍郎的不满,故而现在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在下得知知府大人在书法丹青上颇有造诣,近来得来了一幅字,还望大人帮忙掌掌眼。”见马延进门,刘仁德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放下手里的茶杯后起身相迎,笑着拿起了一旁桌上的一个卷轴递给了马延。
“刘老板的手来的字绝对是珍品。”马延笑着将那幅卷轴在桌上摊开,随后眼前一亮,目光停在了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上。
“知府大人,据闻这是东晋的书圣王羲之的墨宝,在下才疏学浅,不知是否是真迹?”刘仁德一直暗中观察马延的反应,见他被那幅字所吸引,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问道。
“其笔风平和自然,其笔势委婉含蓄,其笔形遒美健秀,恭喜刘老板,这正是书圣留下来的墨宝,可谓无价珍品。”马延闻言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激动地向刘仁德微微颔首,对那幅字是赞不绝口,看样子十分喜爱。
“这就好,本来在下还在担心它是赝品,既然是真迹的话那么在下也就可以借花献佛,送给知府大人了。”刘仁德微微一笑,向马延一拱手道。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本官不能收。”马延闻言双目闪过一道亮光,随后他想到了什么,有些失落地向刘仁德摇了摇头,婉拒了刘仁德的好意。
没错,马延确实对这幅王羲之的字爱不释手,书圣的墨宝足以当做他的传家之宝传给后人,可马延是个聪明人,所谓无功不受禄,绝对不会为了这幅字去得罪李云天,届时不仅自毁仕途不,恐怕连这幅字也保不住。
“实不相瞒,这幅字是在下的当铺花了十两银子收来的,卖主签的是一个死当,谁也不清楚这幅字的真假,今天既然知府大人认出了它的来历,那么表明大人与其有缘,如果能留在大人身边的话对它来也是一个好归宿。”
刘仁德早就料到马延会推迟,于是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当票放在了马延面前的桌上,不动声色地道,“要是大人认为平白无故地收下这幅字不妥的话,可以花十五两银子将这个当票买了去,这样的话它就名正言顺地归了大人,否则的话在下要将其卖给那些空有铜臭之气的庸俗之人,无疑毁了这幅好不容易存世的书圣墨宝。”
“刘老板所言甚是,如果让那些庸俗之人得到它,对它来也是一种亵渎。”马延觉得刘仁德言之有理,伸手抚摸了一下那幅字后向刘仁德沉声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买下它,免得它明珠蒙尘!”
“常言道宝剑赠英雄,这幅字能遇到大人这样的明主实在是它的福分。”刘仁德闻言心中顿时一喜,就势拍了马延一个马屁。
“刘老板,陈公子之事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的源头在镇武侯身上,因此要想化解此事还要从镇武侯身边的人入手。”
既然收下了刘仁德如此贵重的礼物,马延自然不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沉吟了一下后提醒他道,“陈公子不仅冒犯了沈大家,而且还得罪了红鸾姑娘,要是红鸾姑娘能原谅陈公子的话,那么陈公子的处境无疑会好上许多!”
“多谢大人教导,在下这就去办此事。”刘仁德闻言眼前顿时就是一亮,他先前把注意力就集中在了李云天的身上,进而忽视了红鸾。
很显然,怜香远在京城又是此事的最大受害者,要想取得她的谅解并不容易,可红鸾不一样,她的家就在杭州府,这就使得事情好办了许多,只要能服了她的家人那么红鸾自然要帮陈耀祖话。
“知府大人,在下听闻陈公子身受重伤,已然奄奄一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镇武侯返回杭州城,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在下可就没办法向南京的陈大人交代了。”随后,刘仁德语峰一转,一脸苦涩地望着马延,暗中搬出了陈侍郎向马延施压。
“本官也收到了陈公子受伤的禀告,因此并未对他动刑,大牢里的条件有限,为了查清侯爷交代的案子,本官决定让人给陈公子诊治。”马延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随后不动声色地道。
刘仁德所言正是马延现在最为担心的事情,一旦陈耀祖在大牢里有个三长两短,届时陈侍郎绝对不会放过他,如今刘仁德已经送了他一份大礼,他自然要投桃报李将这件棘手的事情给解决了,无论如何先保住陈耀祖的命再,要不然这件事情他可就没办法清楚了,毕竟李云天并没有要陈耀祖的命。
“多谢大人,在下这就把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请来,还望大人届时能性格方便,让他们给陈公子诊治。”刘仁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连忙向马延拱手道。
“这是自然,本官也不希望陈公子在上堂前有何意外。”马延不动声色地了头,他已经将陈耀祖晾在大牢里快两天了,陈耀祖现在哼哼的声音是越来越,可谓奄奄一息,已经足以向李云天交差了,总不能让陈耀祖死在牢里吧,他相信李云天也不希望看见这一幕发生,否则李云天将与陈侍郎成为不折不扣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