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之所以选择不说,并不是因为她胆怯,相反,是因为她的聪明。
在梁府从小长大到,又在楚步死后回到这里住了这些日子,梁氏早就认识到,自己的大哥,是将梁门的面子放在首位的人。如今,她梁三娘和许玉的婚事,日子也定了,彩礼也收了,这时候她就算把“不嫁”二字念破了嘴皮子,梁龙也绝对不会答应的。说的在难听点,就算她寻死了去,梁龙也定然将她的尸体送到许家:“生是许家人,死作许家鬼!”。
而她说“不嫁”的后果,还很有可能的被梁龙派人给监禁起来,那时候,可正的是一点挽回的办法也没有了。
一路愁眉,低头凝想对策的梁氏,在回西厢房的路上,碰上了二哥梁虎,因为只有梁虎一人,所以这一次,他停了下来,对梁氏表示了作为哥哥应该有的关心。想当年,梁虎的确是和梁氏关系最好的,只可惜,当年那些“梁氏帮梁虎做小抄,梁虎带梁氏出门放风筝”的童趣,在岁月的碾压下,渐渐的无了痕迹。尤其是在梁虎娶妻生子后,被妻压的死死的,梁氏回到梁府这么些个时日,作为二哥的梁虎,也不曾去过西厢房一趟,就算是在餐桌上,也不曾言语半分,偶然路上遇见,也因为身边不是跟着妻子梁凤,就是跟着儿女,都只是点头而过。念及此,梁虎的心头酸酸的。
“三娘,你有心事!”梁虎一语倒破梁氏的心情。
梁氏勉强的笑笑,摇摇头,“马上就要为人妻了,哪里来的心事!”
“你,肯定是有心事!二哥自信,在这家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我的妹妹!”梁虎走上前一步,靠近梁氏,叹息道,“有什么事情,就和二哥说说吧,二哥虽然未必帮的了你,但是能帮,肯定是尽全力的!”
梁氏也深深了解自己二哥的为人,他虽然懦弱了些,却和自己的大哥是完全不同的人。梁氏的眼泪再忍不住,她举起袖子,轻轻的插去脸上的泪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于了梁虎听。梁虎听的,双拳紧捏,脸上青经暴起,若是许玉在场,依照梁虎的性子,定然是一拳头的打了过去。
“二哥莫要冲动,毕竟如果这事情要大哥知道的话,更是不好办了!”梁氏拉拉梁虎的袖子,提醒道。
“二哥无用,居然保护不了我的亲妹妹!”梁龙一拳捶打在自己胸前。
“二哥也无须懊恼,三娘自然是有自己主意的,二哥放心,三娘不愿意的事情,谁也逼迫不了!”梁氏坚定的一字一句说道,她这到并不是在安抚梁虎,而是她心里的确是有了主意。
“二哥相信妹妹是有主意的人,只是,三娘,哥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二哥,我想问你借些银两!”梁氏犹豫了下,才开口道。
二房的银子,一直都是梁凤在管理,梁虎平时候要去拿钱喝酒,都要低声又下气的,一想起那母老虎的样子,梁虎就胆寒三分,可是在看眼前梁氏恳切的眼神,梁虎还是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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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厢,梁氏忙找来画眉,让她出一趟门。
梁氏将陈金当日借于的伞找出来,交给画眉,道,“将这个,送到仁和客栈陈金公子手中,并为我传一句话!”梁氏咬咬牙,一字一句道,“就说,‘妾住长江头’”
画眉学识不高,自然并不明白梁氏这话的含义,她应着是,拿着伞出们去了。
一直在屋中的楚言却对这一句“妾住长江尾”起了深思意,她虽不记得写这话的人名是谁,却尤记得整体应该是这样的: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