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二个字的时候,陈金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这孩子,会不会是自己的呢?!也正是因为带着这个疑问,陈金厚着头皮,到纳兰家送了拜帖。
姚氏领着当时候三岁的纳兰风,很是坦然的见了陈金。二人话语浅浅,陈金因为那一夜的事情,心里有些发虚,但是姚氏的神情里,却见不着半点尴尬意。
交谈下,姚氏直白的告诉陈金:孩子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陈金依旧想知道那晚上,为什么?姚氏却是秀眉一挤,端茶送客。陈金不好纠缠,尴尬离开。之后年,陈金再没有见过姚氏母子。一直到二年前的端午,姚氏突然又带着孩子来了陈家,陈以为她是来寻他的,却不想,姚氏找的人却是管家陈福,陈金那时候才知道,姚氏和陈福是表兄妹的关系,也是那时候他知道,纳兰直死后几年,纳兰家的族人们不容他们母子,在强取了纳兰直的部分家产后,将他们母子赶出了门,因为生活不济,姚氏才来投奔陈福表哥的。
在见到陈金的那时刻,姚氏那疲惫的眼神里,闪出了喜色,但是那时候的陈金因为钱妻新丧,一双儿女待育,已经收敛了往常的性子,他更不想让姚氏出现在自己面前,从而时刻提醒着那一晚自己的罪恶。所以陈金拿出了钱,让陈福送母子两人离开。
姚氏走了,只是是悄然的,没有带走他陈家的一文半厘。这让陈金的心里,满是负疚,从而使他这些年来,对这段回忆念念不忘。而陈福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真无意,在姚氏离开后,总是会在陈金面前提到姚氏的儿子纳兰风,几个月前,就曾将这孩子的一幅自画像“无意的”放在了陈金的书案上,事后推说是一时糊涂了。这也是为什么,今天陈金能那么肯定的问那少年是不是纳兰直的儿子的原因所在。
“难道他们母子又来了会嵇?她,来做什么?”陈金收回回忆的丝线,看着星月已然的暮色,转过身来,轻声自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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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村,有内外围之分,间隔,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山阳,也就是内围,是本地人居住的,而山阴外围,则多了外乡人安家的处所,当然,内围中一些死了丈夫的、外乡嫁进来的寡妇,一些私生的孩子,也被安置于此。
夏夜的星月光辉,将外围山脚下这一带的屋舍,照的朦胧,照的冷凄。若不是有一间不大的小茅屋里还有豆大的星火跳动,这里,安静的像夜中的鬼城。
星月之下,一少年款款而行,他的步子快而急,他奔走的方向,就是那点着星火的茅屋。只是越是靠近茅屋,少年的脚步反而越是慢了,临到门口,完全的止了步,面门,不进不退。凭借天空上的星月光辉,能看清楚少年便是今天在陈家的纳兰风。他的眉头拧成一线,神情忧郁严肃,双眼中流露出的矛盾味,竟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
“风儿,娘知道你回来了,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娘等你等了好大会了!”茅屋里,传出唤声,声音温慈,淡然。
纳兰风这才伸手推门,门开,温暖的灯色如水一般泻出来。“娘,儿回来了!”纳兰风叫着,抬脚而进。<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