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后院的一间房内,饰华灯明。柳娘挂着浅浅的笑,茗,目不转视的看着楚言。
在舞娘们上场,奢靡的乐声起后,欢语笑音在花楼里继续。
而楚言,则被一粉头请来了这里。
看着柳娘的微笑,楚言心里仅有的一丝好感顿时全消,一想到小小年纪的李陵将要面对的,楚言就仿佛看到了柳娘这张美丽脸蛋背后的丑陋,嘴里的香茗也顿时变了味儿。
“我可以把我今天的收益全部用来买李陵的!”楚言咬了下嘴唇,声音居然有丝沙哑。
柳娘听楚言这,楞了下神,“嗤--——”一声笑起来,“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用得着那么大手笔么?陵儿是很漂亮没有错,但却并不值金一万两,那个买她的人是冤大头我就说了,难道梁公子也有兴趣当做冤大头?这怪事还真是年年有。”
楚言看着柳娘,抿紧了唇,想要买下李陵,同情是一个因素,好心是一个因素,另外一个因素,是琉璃给她讲起的李陵成妓的经过-——在琉璃嘴里的李陵,让楚言觉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咯咯咯咯”的、银一般的笑,别人也许听不出什么,楚言却是知道笑里的苦楚的。
只是,想要救怎么样?一切都已经晚了!
“柳娘找我来,是什么事?”楚言将心里悲和恨搁到一旁,清了清嗓子,直问道。
“恩!”娘吞下香茗,将手中杯盏放下后,从袖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楚言笑道,“这是公子的,奴已让人给公子在鸿运钱庄开了户了。”
楚言伸手接过。银票看。仅一眼。手就捏成了拳。脸上也显出了怒意——银票上价赫然显着:纹银十两!
“虽然契约在姑娘手上。不过衙门;来是不愿意受理这当子事地!更何况。是姑娘讹奴在前。奴到是挺佩服姑娘地胆识地。能讹住奴家地。试看天底下。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人来了!”柳娘瞟了眼楚言。笑地越发灿烂了。“这十两银。是奴佩服姑娘所以给地。若不然…呵呵呵呵……。”
楚言微微低却头有话说。但是身体却因为气愤。止不住地颤抖着。
“姑娘今此谋下地这般利润。是在花楼给姑娘机会为前提地。若当初奴不与姑娘机会么姑娘连手上地十两都得不着!柳娘呢!是爱财。不过取财之道是很讲究一个‘理’字。姑娘到说。奴刚才说地。是不是实情啊!”柳娘温柔地巴眨着眼睛。“哦对了。还有个新契约。想问姑娘有没有兴趣!”
楚言抬头看楚言有说话。
“奴想请姑娘来花楼唱曲儿。每晚给姑娘安排三个场子地新贵妃醉酒何?”
“不了!”楚言口气生冷的回绝。
“不要这般口气,也不要这样的表情刚拍那一千银的时候,姑娘的妩媚不是很出彩么?女人啊只有妩媚如水,才能让男人更爱你一些,奴看好姑娘的天赋的。而且,奴这一契约,姑娘拒绝不得!”柳娘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狠意,“姑娘若再说个不字,那奴就不能保证,姑娘出不出得着花楼了!哦对了,客人们都知道姑娘身价现在是金一万两,姑娘你说,会不会有劫财杀人的事情啊?奴真是好怕啊!”
楚言这才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披着人皮的狼”了,起初,柳娘给她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但是现在。
楚言暗讥笑自己,“楚言啊楚言,你以为就你聪明?你以为你真能看明白人心?而实际呢?一切,不过是被人家玩弄在鼓掌里!结果,你要做勾栏女了”。
“好,我答应,但是我要有二个条件!”楚言的表情和此刻内心的情绪完全不一样,她抬头,给柳娘一个淡然的笑,然后比出右手中指和食指,“若你答应,我就来花楼,凭你安排,若你不答应,那请你给我个痛快!”
“什么条件?”
“一,我不卖身,我可以每天来花楼,但我不是也不做粉头!我的一切,我自己做主!二,我只晚上来,最多唱二个时辰,白天,你不许来干涉我做任何事。”
“可以,但是花楼支付你工钱,打赏也全数归花楼,花楼能保证你的,就是你在宛县的绝对平安!”柳娘眉头一杨,把“绝对平安”四个字,说的很重。
“好!”楚言利索的答应。
“要签定个契约么?”柳娘笑的和善。
“和柳娘有定契约的必要么?”楚言冷笑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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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花楼门口的时候,楚言抬头发现天色已经微亮,原本街上挂就的灯盏,绚丽光芒也微弱了些。想想这一晚的起落,楚言感觉就想是做了场大梦。她轻叹息一声,抬脚欲走,却被身后一声“公子”给叫住。
叫楚言的,是琉璃。
许是因为柳娘已经给楚言不好的印象,许是因为楚言心里此刻不痛快着,面对琉璃的和善的笑,楚言怎么也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