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着单薄坎肩的老汉,花白的胡须,瞧着那模样至少五十有加。
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追上来,看的阿九是大跌眼眶。
“甭理他。”王氏背着手脚步轻快。
阿九小跑着跟上。
默然回头看了一眼,那老汉累的坐在路边休息了。
“前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王氏伸长了脖子看。
阿九顺势一看,还有人挑着大白旗,上头赫然写着:为民请命,还我百姓青山绿水。
那人趴在树上使劲的摇晃手里的白旗。
路上至少堵了两三百流民逐步观望。
“你们是干什么的呀?”
“就是,怎么还拦着不让走?”
“你们不会是流民兵吧,我可告诉你们,家都没了,就凭你们这二十多口人,我们不要了命咬也把你们一个个的咬死。”
群众里有人带头了,站出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壮汉。
蒙头构面不说,身上唯一的棉马甲到处是空洞,一撮一撮的棉絮露在外头。
树上摇大旗的人顿时冲着下面吼了一嗓子:
“老子可没想过要杀人,如今天下大乱,那些当官的把我们逼得无路可退,难道要坐以待毙?
你们这帮无知的人呐,以为到了岭南就能安定了?哈哈哈……”
阿九眯着眼睛看向树上的人,好熟,但是那人的脸脏兮兮的,也不敢确定。
“这咋了?少德,是不是遇到拦路抢劫的了?”蔡丽华不敢往前走了,就离着二十多步远站定脚跟。
孟少德已经摘下紫玉那把弓箭,将包裹着的破布摘掉,就等着发生变故以备不时之需:
“不怕,有我在。”孟少德虎视眈眈的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上站在树枝上的人。
回头看一眼阿九和母亲,孟少德把女人护在身后。
树上的人笑的单手握着旗杆,另一只手扶着老腰:
“你们别做梦了,前往南岭的路早就被狗皇帝切断了。”
此话一出,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