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世事还真像个笑话,有那挤破了头想要得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这个躲到一边儿去的反而被天下掉的馅饼砸到了。只是这个馅饼份量太重,完全是消化不良啊!刚接到手的时候直觉就想扔出去,只是最后还是心软了。虽然到死了也没和老头子多亲近,但是他心里是真的拿老头子当父亲对待的,所以咬了几回牙还是没忍心把老头子一辈子的心血随随便便扔给哪个兄弟,然后再看着那一帮败家子们把它毁了凶鸟猎食图谱最新章节。
只是,真的很累啊。陈小区闭着眼睛仰在沙发靠背上,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刚刚接手公司的时候,莫说整顿工作了,光是自己那帮兄弟姐妹的轮番找碴就差点儿让他吃不消。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照大林他们所说的,把一文钱不值的不忍之心完全摒弃,把大林那小子搜集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一个个拍到他们面前,又敲了两回闹腾的最欢的陈家长子,才总算暂时把他们都摁了下去。
处理完家里面那一堆烂摊子,还有公司这边的糟心事儿一拨接一拨层出不穷,人事、财务、组织架构、公司发展方向……等等等等就没有一处是让他省心的。最最扎手的是华宇竟然还有不少绝对不能见光的事业,这几年他一直在华宇最底层晃悠,虽说也多少知道一点儿华宇不太符合法律的行为,却也没真太当回事儿,哪家上了规模的公司不干点儿钻法律空子的生意啊?
直到他腾出手来仔细整顿公司上下才发现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严重到那一段时间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用尽一切手段、花了将近三年时间才把那些过于出格的事情抹平,甚至还做出了拿一个无辜孩子的生命做筹码这种让人齿冷的事情。
陈小东不敢细想当初他怎么就想到并且真的做得出用孩子的生命去谈判这种完全没了良心的事情来,更不敢想如果当初的审计局张局长没有低头的话,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对那么小的孩子见死不救?自己会不会真的成为一个冷情冷心的赚钱机器?
仅仅三四年的时间,自己就变得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但是却心里充满阳光、事无不可对人言的陈小东了。身边的朋友也越来越少,除了大林他们几个哥们儿之外,剩下的几乎都是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聚到自己身边的人,虚伪的笑容下面到底藏着一颗怎样的心思,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思量了。
这一年多来,他越来越觉得茫然,不知道自己这般辛苦的守着老头子的命根子到底值得不值得,可是,想到最后一次见到老头子,那个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老人颤巍巍地抓住自己的手,没有说一句话,却流露出一丝恳求意味的眼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哪怕没有和老头子在一个户口本上,他依然是陈家子,老头子也对他尽了抚养的责任,所以,最后还是狠不下心让陈家祖宗多少辈传下来的家业在自己手上烟消云散。
最近一年,公司里的事情终于上了轨道,他也不再像头两年那样忙的恨不得吃住都在公司,晚上也有了空闲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心事,却总是觉得乏味,连大林他们喊自己出去放松都提不起兴趣。
正在他越来越烦躁的时候,华国第一大学的副校长找上门来,巧的是那一天他心血来潮想看一看员工们的工作状态,信步在下面几层转悠,刚好就看到了秘书室的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张华国第一大学常务副校长的名片,一时好奇就问了一下,得知是副校长亲自拜访便让人请到他的办公室。
副校长早就把来意告知了秘书室,就是为了请他们大boss去第一大学律法研究所当特聘老师,这些秘书们当然知道自家老板每天的工作日程早已排得满满的,而且老板也不像是很有爱心的样子,正准备早早的把人打发了,那张被随手放在办公桌上的名片就那么巧的被几乎不怎么下来过的老板看在了眼里。
吴晓莉现在还记得那天她被老板吩咐请人去楼上时的惊讶,还有得知老板竟然答应每周一次去律法研究所讲课时的错愕,还有以后每一周到了老板上课的时间,公司里面无论大小事情一律往后推。这种跟老板以前完全以公事为重的态度背道而驰的决定让第二秘书室的姐妹们很是八卦了几天,可是之后在公司里面老板仍然还和以前一样,让她们也猜不透到底是什么吸引了老板去那劳什子的特聘教师。
老板的心思很难猜啊,自己这个小小的秘书还是老老实实干活比较实在,吴晓莉又看了一遍眼前的邮件:调研所张所长带第一大学律法研究所的学生们于下周来公司进行为期一周的调研。想了想,把邮件打印出来,拿着往65楼走去。
(搬家比想像中的麻烦,抱歉了,明天开始努力恢复双更,今天先一更三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