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下。时间已久。他就开始有些忧心。开始回想以前司马皓轩的所做作为。而脑海中的尽是他神色淡淡。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此生只此一次见他情绪失控。便是他之前逼得王妃萧芸琴自杀之后囚禁了凌月。送书给司马皓轩让他拿虎符來换之时。他从未想过司马皓轩会毫不犹豫的将虎符交于他手。并且只是为了救凌月出去。
当时情形此刻仍历历在目。司马皓正清楚的知道。以司马皓轩当日部署。倘若放弃凌月。他完全可以一举破京。直接从他司马皓正手中抢了皇位。可是他却沒有。原以为当他当日來救凌月只为作势。却沒想到他倒真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天下。正是如此。才是让他在事后细思恐极。进而明白他竟一点都不了解司马皓轩。所以这次。他并沒有像上次一样对凌月严刑逼供。而是将她好生安置。
他想。他或许可以通过凌月。來了解司马皓轩。故而。才有了他上面的话。
凌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遂站起身來直往门口去。拉开门缝朝外面天空看來一眼。语气戏谑道:“我当是太阳从西边出來了。原來现在是晚上。”转身看一眼司马皓正。眸光如冰寒凉。“既然允清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不能不承这个情。但有些话也需得掰扯清楚了。你说你我初见时就恰似仇敌。其实并不然。第一次见你乃是你命人虏了我。从我这得不到你想要的情报欲杀之而后快。我现在倒也不怕告诉你。我当时的想法是杀了你的手下顾自逃命。却不想被司马皓轩所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提及此。凌月不禁有些恼。冷哼一声走回桌边。斜睨一眼司马皓正之后再开口:“在这之后本就是你不仁。派人烧了我的医馆不说。还抓了我的徒弟。这才有了后话。也才有了我视你为仇敌。”话毕。凌月脸色更寒几分。阵阵杀气从她身上逸散而出。直逼得桌上烛焰摇摇欲坠。而司马皓正却是低头抿茶。神色淡淡。并不为之所动。
“你还在为此耿耿于怀。”放下茶盏。司马皓正抬头看住凌月。微眯了眼睛看不清情绪。随即他冷声一笑。摇了摇头:“照这么说。的确是孤的过失。”说完又是一笑。意味深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凌月。你即是前朝东煞夜鬼。自然知道庙堂之争的规矩。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你应该懂得。毕竟你当初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三言两语。却是又把话头甩给还给了凌月。
凌月眉头顿时一锁。看着司马皓正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戒备。却是笑了:“哈。你倒是在这等着我啊。”她一顿。突然双手往桌上一放。沉重的镣铐砸在桌面上。一声钝响。“你说是不留后患。为何现在还留着我。说到这里我倒还是想要请教一句。你给我戴着枷锁又敞开了房门。你这么做。寓意何为啊。”
当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收敛。司马皓正垂目扫一眼凌月的脸。笑意渐渐退去。声音更是阴沉下來:“留着你自然有孤的道理。至于为何给你戴枷锁。明确來讲。是怕你逃脱。至于为何给你开着房门。是琢磨着你最近心情不好。需要散心开解。你觉得这个解释。如何。”说完。眼神更是意味深长。慢悠悠伸手给自己添茶。顺带着连凌月面前的杯子也满上。
面前的茶盏被缓缓注入清茶。一股淡淡的茗香扑鼻而來。而凌月却是闻着这味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望着司马皓正的眸子里戒备更胜。明明知道他话中暗有所指。明明知道他的话里所指定是和殷冥有关。明明想要控制住自己不去发问。可是偏偏口不由心。一句话已然出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马皓正手上动作一滞。抬眸看向凌月。随即转回手中茶壶。语气淡淡:“倒是也沒什么。只是今日无意间看到了你身为东煞夜鬼时随身带的刀。仔细玩赏过后才发现上面一些常人不会在意的小细节。”说着瞥一眼凌月。继续说下去。“孤道殷冥曾是东煞修罗。是你凌月在东煞的师兄。也是前朝燕程毅独子。可是孤却沒想到他也是你凌月心心念念的人。”说着他叹一口气“把那么小个字刻在刀柄上却是也够为难你的。”
双手不受控制的紧握成拳。凌月看着司马皓正的眼里仿佛要结出冰凌。不自觉的咬紧下唇。这是何等的难堪。让自己的敌人知道了她此时最不愿意示于人前的伤口。仿佛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她一个耳光。而她却是连还手的勇气都沒有。
“司马皓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铁链绕上你的脖颈。立时送你去见阎王。”咬牙切齿的说出口。凌月眼睛瞪着司马皓正一眨不眨。
司马皓正抬眼看她如此。却是笑了。低笑一声叹一口气。摇头:“凌月。有沒有人告诉过你。你最大的问題就在于太过强硬。需得知道刚极易折。尤其作为女人。最好的武器应该是柔情。而并非强悍。我虽知道你的过往。要想在东煞活命必须化身利刃。可是你现在已经脱离了东煞夜鬼的身份。却还是沒扔掉以往的戾气。这一点当真不好。”他一顿。拿起茶盏放在唇边轻抿一口。再看凌月。目光扫过凌月手上的镣铐。“明白你的想法。被人戳了痛楚自然不爽。更偏偏因为是孤才让你如此恼怒。然孤也是劝你一句。时过境迁。古人难辨。人还是需得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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