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给我吃糕糕……梦里的外婆好温柔啊……可是……可是为什么要那么卖力的摇摇篮啊……慢点……慢点……
骆碧心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自己仿佛漂浮在大海上,随着浪头摇来荡去。
“唔……”勉力睁开眼睛,一片漆黑,想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所在的空间相当狭小,丝毫动弹不得。
好一会儿,骆碧心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而且还被放在一个很小的箱子里,身体维持着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又动弹不得,最最重要的是抬箱子的还技术水平烂到家,摇晃的她胃都要翻出来了。
想动动不了,想喊,嗓子眼又干得冒烟,只觉得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在心里叹息了一下,闭着眼睛开始自我催眠,睡吧,睡吧,睡着了就舒服了……
“碰——”箱子忽然被重重的放到了地上,震的骆碧心浑身骨头都要碎了。
本以为外头的人要么是要开箱子了,要么就是绳子断了不小心摔了自己,可是等了半天都感觉不到外面有什么应有的反应。
骆碧心奋力挪动了一下把自己的耳朵贴到箱子上,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封闭空间关久了,感官都变的很迟钝,骆碧心集中精力听了很久才听见外面似乎有刀剑猛烈碰触的声音,打起来了?谁跟谁?
一个人被人一掌击中,结结实实的砸到了箱子旁边,本就放在河岸边的箱子受力之下竟落入了水中,幸好这箱子是浮木制的,骆碧心体重也不大,所以才能悬悬的漂浮在水面上。
岸上的人正打的难舍难分,水里的人还在纳闷怎么抬箱子的人抬的比之前稳了?难道换了一拨人?
于是就在这个荒唐的巧合下,箱子载着骆碧心顺水而下,姗姗而去了。
一艘画舫上,一个老叟正一个人面江独酌。
箱子不偏不倚的撞上了画舫的船头,桌上的酒壶被震翻在地,老叟却依然稳稳的坐着,手上满杯的酒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莫名,出了何事?”老叟沉着具有穿透力的声音缓缓的说着。
船尾立刻上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长相一般,丢到人群里就找不着了,但却有一种让人很难忽略的气质,那种只有常年在生死关头摸爬滚打的人才有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禀常爷,有个箱子撞上了船头。”
“捞上来。”常爷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远处的崇山峻岭……多少年不曾回来了。
“是。”莫名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单手举着湿漉漉的箱子轻轻的放到了常爷的面前,衣服干燥如初。
常爷拿起一壶新的酒自斟自饮的又喝了一杯,完全无视莫名和箱子在一旁碍眼。
直到整壶酒都空了,这才叹了口气,“把箱子打开。”
莫名立刻从腰间拔出长剑,随意一挥一落,箱子上的鸳鸯双层锁就应声落地,把剑收回鞘中,仔细确认箱子上没有其他机关秘器后,才轻轻的打开盖子。
骆碧心睡着了,准确的说她是晕过去了。
箱子随水而下的过程中不小心撞上了礁石,而且不止一次,饶是骆碧心的神经再粗再大条也受不了这一次两次三次……N次的撞击。
而且每撞一次箱子就会转好几个圈圈,比在游乐园坐云霄飞车还难受,所以骆碧心终于如她所愿的晕死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一个老叟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用那双干涸发皱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这是什么状况,她不会又穿越了吧?
“女儿,女儿啊……你终于醒了!!”老叟看见她睁开眼睛莫明的看着自己立刻激动的一把搂住骆碧心。
本就全身酸痛,使不上一点力的骆碧心被这么大力热情的一抱,疼的倒抽一口冷气,眼泪都下来了。
“疼……”骆碧心艰难的从嘴巴里挤出这么一个字。
老叟听了马上像是触电似的松开骆碧心,于是失去支撑的骆碧心毫无悬念的砸到了床板上,再次晕了过去。
“女儿女儿!!大夫!!给我滚进来!!!”老叟发出凄厉的喊声。
重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眼睛眯缝成一条线,偷偷的打量四周,确定那天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头子不在,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扭头就看见床边的圆桌旁一个丫鬟装扮的小姑娘正趴在那里打盹。
“水……”粗嘎的呻吟声。
丫鬟一惊,立刻坐起来手忙脚乱的爬到床边。
之前没看清丫鬟长什么样,这会儿看清了反而让骆碧心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冷气,万依依?!
“小姐,你醒了,我去叫常爷。”跟万依依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丫鬟喜笑颜开的要去叫那个什么常爷。
骆碧心使出浑身最后一点力气,伸手抓住小丫鬟的袖子,“不……许……去……倒……水……”
小丫鬟张着嘴巴,眨巴眨巴眼睛,还是听话的转身去倒了一杯温白水给骆碧心。
一天多不曾沾过水的骆碧心在小丫鬟的帮助下一气儿喝了好几杯,这才觉得缓过劲儿来了。
“这里,是哪里?”既然有力气了,自然要问问最关键的事情,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被人劫持了还是被人救了,又或者是再次穿越了……
“禀小姐,这里是常府,你需要吃点东西么?我去吩咐厨房吧。”小丫鬟很善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