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道永乐王爷之死另有原因?!”陶子奇道。
长公主面上一红,自然听出太后已知她父亲怎么死的,心下微窘,但仍一拜而下道,“前日,我父在一名叫温柔乡的青楼饮酒,遇赵匡义带一行兵马前来查抄,我父看不过去义气之下便出言阻止,二人一言不和便要动手,幸被王审琦劝下才了事。谁知不过晌午便被发现死于床上,竟是被人强灌了两瓶催情散,我父本就得了痨疾,哪里受的住这番折磨,就那么,就那么惨死了”长公主又落下泪来,“此事定是赵匡义所为,他本就无法无天!只是苦无证据,温柔乡的人也都不肯出面作证,求太后和皇上为我父作主!”
陶子一脑袋汗,这还真像赵匡义会做出来的事情,但是别说没有证据了,就算有证据你能拿他怎样?!
“这件事情还真”陶子倍感为难,想不出什么安慰的措辞,这我他妈能怎么办!!“皇姐节哀,永乐王的事情,哀家自会处理,只是眼下并无证据,这却相当棘手!”说罢将她扶起。
这朝廷的事其实说来也简单,不过‘拖’‘挺’二字,再难解决的问题,遇到这两个字也变得不难解决了!
“姐姐识得,只求太后和皇上给个公正!”长公主擦擦泪水,看似极为伤心不忿。
又休息片刻,这时先前的小沙弥来报,说是已准备完毕,可以去送亡灵了,宫女们便鱼贯而入帮皇上与陶子更衣
供佛殿
众人皆穿素服,长公主跪于当先,旁边跪着她儿子张柳行,皇上虽是嫡孙,却是九五之尊,不必向众人答礼。
陶子领着小皇帝一步步走到棺辇之前,见了见礼也就罢了,心中却无多少悲哀,勉强装也装不出来,进香作揖,主持开始唱喏念经,木鱼声此起彼伏,众僧侣也开始唱起,纸灰飞扬
众人一一上前跪拜进香,哀嚎震天,却有几滴泪是真心?!
陶子与小皇帝坐在东侧的椅上,看着众人一幕幕的表情,不禁有些反感,这种沉闷的场合陶子最难忍受,便有些心不在焉,瞥眼看见身边随侍的小沙弥正对自己做鬼脸,不由得失笑,真是个大胆的小和尚,随即意识到这是葬礼,赶紧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幸好大家都专注在葬礼上,并没有人看自己。
小沙弥冲她吐吐舌头,陶子佯装生气地摆下脸,小沙弥却不理,侧过头来悄悄问,“我叫花生,你呢?”
陶子觉得好笑,什么破名字,却也悄悄答道,“我叫陶子!”
“恩?这是什么名字,姓陶名子吗?”小沙弥好奇道,原来二人都互相鄙视对方的名字!
陶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反正闲着无聊。
“嘿嘿,幸好你不姓侯”小沙弥阴笑道。
“”陶子满脑袋黑线,不由地侧目盯着那个小沙弥,这个小沙弥是在这古代第一个有幸知道她真名的!
小沙弥却不看他,正儿八经得站的笔直,原来是有个老和尚正对他使眼色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跪拜,好一阵子才算完结,又听长公主唱到:
“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
令飘风兮先驱,使涷雨兮洒尘;
君回翔兮以下,逾空桑兮从女;
纷总总兮九州,何寿夭兮在予;
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
吾与君兮齐速,导帝之兮九坑;
灵衣兮被被,玉佩兮陆离;
一阴兮一阳,众莫知兮余所为;
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
老冉冉兮既极,不寖近兮愈疏;
乘龙兮辚辚,高驰兮冲天;
结桂枝兮延伫,羌愈思兮愁人;
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
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何为?
归矣,犹屡屡回头望汝也,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声音凄凄楚楚悲伤无比,泪水横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