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笑出声了，好久都没碰到过这么有趣的“小东西”了！
贾德全对着瓶口又贪婪的嗅了嗅，“酒？免费？”
胡十九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她似乎有些奇怪为何贾德全还在此处，她怔了怔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就有多少就给咱家上多少！”贾德全伸了个懒腰，又挥了挥帕子，同样笑眯眯的看着胡十九。
这下，还不让这个“小东西”方寸大乱，这清杨楼的酒，别说只是这闻着还不赖的“清风露”，就算是琼浆玉液，也没有其他人的份儿！
胡十九凝视着贾德全，贾德全同样对视着胡十九。
片刻后，胡十九露齿一笑，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好！”
好？
自己没听错吧？
自然是好的，他这个宫里宫外人尽皆知的“贾爷爷”，想要什么，还没人敢拒绝。
可是，贾德全就是说不清心里为什么不得劲，这小东西，怎么笑的那么高兴？
他狐疑的打量着胡十九，可是胡十九却依旧笑颜如花，就像一位称职的酒楼掌柜，要让贾德全“宾至如归”。
“那就上酒吧！”贾德全被胡十九笑的有些头皮发麻，这小东西，真像是只山野里的小狐狸，狡猾伶俐的，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将她抓在手中！可是她却偏偏有着锋利的牙齿，似乎一个不留神，就能将人咬得皮开肉绽！
不得不说，老太监贾德全有时候的预感还真是灵验。
果然，那只“小狐狸”露出一口洁白细密的牙齿，冲着贾德全笑了笑，贾德全只觉得自己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感觉，虽然新奇，但不为贾德全所喜。因为，这样的感觉，向来都是他带给别人的“专属”。
“欸！我说你怎么站着不动呢？”贾德全决定先发制人，他拍着桌子质问胡十九。
胡十九还是那副不急不躁的神情，她揣着双手，神态虽然恭敬，却又像对贾德全的话语充耳不闻。
她这副表情，之前曾让贾德全暗自赞叹她的沉稳从容。
然而，这会儿，这个名叫什么“十九”的小东西，再露出这样的表情，尤其是单单对着贾德全一人，可就让老太监没那么轻松惬意了。
胡十九看着老太监贾德全发了急，方才缓缓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清风露。
“怎么，现在要算账？”贾德全看胡十九的举止，轻蔑的笑了，“咱家呀，有的是钱。”
“十九明白。”胡十九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带着笑意。
不知怎的，听到胡十九开口，贾德全竟然觉得心里似乎松了口气。
“明白就好。”贾德全今天说的话，比哪天说的都要多，起初，这感觉让他觉得有趣儿，可是，很快，他有些厌恶这样喋喋不休的自己。
贾德全，谁都讨厌，尤其是对自己无法忍受。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般的，看着那个狐狸样的丫头开口道：“酒免费畅饮。”
“咱家知道！”贾德全拍着桌子，怎么，看自己头发白了，就当他老了？哼！用不着一再和自己打哑谜！
胡十九轻轻叹了口气，同时摇了摇头：“酒，免费畅饮，公公，您要喝多少，十九便送您多少。”
“不过……”胡十九看着贾德全得意的神情，心中只觉得他可笑可悲，“不过，要‘畅饮’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