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仁礼又补充道,“还有个特殊的地方,就是身上的肉直跳,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另外就是浑身抖动,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您看就是这样?”丁仁礼指着浑身颤抖不已的病人道。
众人看着病人,双腿上下振颤不已,足跟叩击地面咚咚直响,不能自制,大约一分钟后才止住了。筋脉拘紧,肢体麻木,难于行步。
“大夫,他病的是不是很严重啊!我们送他去医院可是他们让我们转到私立医院,那的医疗条件好!”丁仁礼焦心道,就是因为要凑去私立医院的钱,才街头卖艺的。
顾雅螺看着他们着急的神色,冷寂的眸光带着暖意道,“不要担心,让我先来诊一下脉吧。”
纤纤素手执起病人的手腕,诊脉以后,顾雅螺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这是误用麻黄汤发汗的缘故。”
关智勇听闻道,“螺儿小姐,为什么?”
顾雅螺淡淡的一笑,温和地说道,“他的脉象很弱,人给累坏了,吃得不好,又睡不好,再好的人也给熬坏了。像这种气血很弱的人是不应该骤然服用麻黄汤发汗的,因为患者自己的正气不足,服用这些药力强烈的药会导致身体的紊乱的。”
穆建军一听就暴跳如雷道,“那个王八蛋大夫,还跟我们吹什么药到病除,骗我们听不懂粤语,妈的老子现在就勒死那个混蛋。”
“建军你给我冷静点儿。”关智勇伸手拉着他道。
丁仁礼附和道,“国庆的病要紧,要怎么治疗!”
顾雅螺摇头失笑道,“像这种很容易犯的错误,可以服用真武汤化解掉它,真武汤的条文就是:‘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瞤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您看,跟他的这个症状不是正好相应嘛!”
“螺儿小姐,纸笔。”关智勇把准备好的纸笔递给她道。
于是,顾雅螺给患者开了真武汤:《伤寒论》中的方子,主治脾肾阳虚,水气内停之证
连开了三个方子后,顾雅螺递给了关智勇道,“赶紧去抓药,药房应该还没关门。估计服用了三次,病就基本好了。另外这清心丸和竹叶汤用来清解余毒,三天后再吃,吃完后应该彻底的痊愈了。”她接着又想起来道,“对了,一次都抓回来,后天就三十了不知道药房还开门吗?”
周报国接过药方道,“我去抓药,勇哥留家里照顾他们吧!”话落转身就出去了。
“好了,我下去了。”顾雅螺站起来道,“勇哥一会儿去路西菲尔那里拿些药酒,你的朋友需要。”
“谢谢,等一下,螺儿小姐。”关智勇面色游移地她道,“他们是我的战友,可不可以你在路少面前美言几句,让他们留下来顶替我们的位置。过完年我们不是要跟着路少去美国了。他们住的木屋区实在是太脏、太乱了。”
关智勇满脸担心,他这么贸贸然的把人给带回来有些不妥,可当时的形势不容他多想,在居住在那种地方,好人也会住坏了。
顾雅螺知道,‘笼屋‘是罐头沙丁鱼似的贫民窟,众多老弱贫苦人聚集在旧楼床位,各以铁丝网围住,一张床位犹如一座笼子,‘笼民‘因此而得名。
这些笼屋多半带给人们的是‘认识资本主义社会‘腐烂而不公平的一面。实际上,在所有形式的体制中,民生问题总是要留下遗憾的。‘笼屋‘就是香江‘贫民窟‘的一个居住形式。
想当初阿九刚来时,住在旧式的唐楼里,一个单位被分割成了四、五家居住。
那算是好一些的,比之更甚的一间15英尺乘35英尺的楼宇内住上50人,平均每人占地0.5平方英尺,连一口棺材的大小也不如。以上说的属最坏的例子;一般情况是:小康之家住一个单位二房或三房一厅;中下收入的租住一个房间;经济条件差的只好租住一个床位。一个不足两平方米的单人床,用铁网封闭上锁就是一个不至于流浪街头的家。里面除了床具还有生活用品、个人的全部家当。有些‘笼屋‘里的人早上锁好自己的铁笼,走在上班的路上一样是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上班族甚至是一位赶往写字楼的白领港人。
目前香江还有大片大片的木屋区,搭木屋居住是香江贫民解决居所问题的重要途径。木屋居民之拥挤难以想象,每500人用一公共自来水管,100人共享一个木盖粪坑,真是稀松平常,很常见的。
“我没问题,你自己告诉路西菲尔就成。”顾雅螺耸耸肩道。
“谢谢,螺儿小姐。”关智勇忙不迭地说道。
“我走了,不耽误你们了,看样子,他们得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打理一下自己。”顾雅螺看着狼狈不堪地几人道。
“是是!”关智勇忙不迭的点头道。
送走了顾雅螺,关智勇看着他们几人道,“建军,你们几个先去冲澡,打理一下内务。我现在去找路少。一会儿带你们上去。”
“现在先把国庆搬到我的床上。”关智勇抱着国庆先放到自己的床上。
然后关智勇又交代他们如何使用热水器,“好了,你们整理内务,我上去找路少。”
关智勇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四楼,敲开了路西菲尔的房门,“路少。”
路西菲尔打开房门一看是他,“勇哥,进来坐。”
路西菲尔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一脸平淡冷静的望着他,一身休闲家常的常服,也难掩他的风光霁月,漆黑的眼眸忽明忽暗,看着局促不安地关智勇道,“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地可不像你的作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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