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一刻而已,待到下一刻,他真的再不说什么,只像往常在军营中那般说走就走的离开时,倒也没有觉得多么可惜,只是奇怪,“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啊,这家伙。”
喃喃的转身,猛的撞在一堵肉墙上,被吓得惊叫了一声,退后一步,然后被门槛绊倒,跌坐在地上,就是安以颜接下来的举动。
随日居高临下的弯腰看着她,“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啊,你这家伙。”
安以颜愤怒,“说什么啊?是你突然没声没息的站在我身后的!你不是进去了嘛!干嘛又出来?”
随日还是看着她,有些嘲讽的挑着眉,“我说,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啊?”
安以颜挥舞着根本没有落点的拳头气结,“我说了,是你莫名其妙的站在我身后,才吓到我了!”
随日蹲下来,叹气,摇头,再看她的目光就有点看朽木的意思了,“你没有发现刚刚那家伙的手是掐在你脖子上的吗?”
“嗯?”安以颜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及的样子。
“如果是我的话,在那样的姿势下,可以轻易的杀了你。”随日陈述了一项事实。
“什么意思……”
随日叹气,安以颜由朽木晋升为木头渣子,“那样的姿势下,只要手上稍稍的用力,你是很难反抗的。即是说,就算他刚刚没想要杀你,但他有那样的准备。”稍稍停顿了一下,随日很嘲讽的道:“所以对于你竟可以在那样的情况下,陷入享受的情绪,我觉得很惊奇。”
安以颜望了望天,然后很平静回视对方,不论是对于随日将她当成木头渣子的目光,还是他所说的那些危言耸听,她都平静以对,“十三没有杀我的理由。”
随日失笑,“你觉得任何事情都该是有理由的?”
安以颜挑眉,“难道不是?”
随日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和表情通通表明,他不认为万事都会有个理由。
安以颜摊摊手,叙述:“我给你准备了这个院子。”
她停下。
随日却不接话,她要说就总会说完。
冷场了几秒后,安以颜继续,“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让顾家,或者说是顾长留找到你。但突然知道了一些你从前不知道的事情——像是……”在随日的瞪视下,安以颜隐晦了一点,“你其实可能姓……那个什么,我想你暂时也一定不想回到你从前的地方去。所以,你现在无处可去,你有理由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于是我准备了这个地方。我想你不会急于离开,哪怕你并不一定喜欢呆在这里。可你有留下来的理由,而我因为你有这个理由而准备了这里。”她又顿了一下,“所以,你看,这是有理由的,都是。”
随日的表情很无聊,“……原来你说这么一大堆是为了证明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安以颜站起身来,拍拍灰,嘻嘻笑,“是呀。”
随日扯了扯嘴角,“一匹马是黑的,并不能说明所有的马都是黑的。”
一件事有理由也就不能说明每一件都有。
“虽然并不是所有的马都是黑的,但每匹马都是有颜色的啊。就算是杂色,也没有无颜色的马啊。”所以还是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不顺从于对方的逻辑,并且进行毫无本质联系的比喻,是诡辩的基本技巧。
“那么……”随日缓慢的开口,“你留下我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呃……”这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