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颜气得伸手要打随日,可在刚刚他们胡扯的时候,江既则同柳清桐不知说了些什么,此刻众人已经纷纷的下了马来。
安以颜赶紧一拉乐小白,“怎么回事?怎么都下马了?”
乐小白也翻身下了马,然后又来扶安以颜,“江既则刚刚说要同柳清桐比武。因为现在几乎全武林都在盯着我们要找的宝藏,江既则觉得这样一路下去,柳清桐还指不定能不能回来,所以非得要现在跟他决斗不可。”
安以颜扶着乐小白的手下了马,微讽道:“这人还真是看得通透。”
乐小白没有答话,众人都已经牵着马走到一旁,将一大片空地留了出来。
柳清桐和江既则在空地的中间对峙。
安以颜这时才看清了江既则的长相。说不上好看可也说不上难看的一张脸,没有什么笑意,给人的感觉是三十多岁就已经历尽了沧桑。
柳清桐的脸上同样也没有什么笑意,却不是因为即将要面临一场决斗,只是那个人反正自安以颜见他也就没见怎么笑过。任何时候都冷冰冰的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不过,安以颜曾经特意的观察过,因为他和赵小妹都同样整天一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所以安以颜实在很好奇这两个人的情绪都被用在了哪里。
经过仔细的观察和鉴定,她得出结论,柳清桐是真的心平如镜,外界的绝大多数事情都引不起他太多的情绪反应。而赵小妹基本上则可以被归到面瘫一类,她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什么情绪都很淡,而表现在脸上的就更加淡。
就算是在此刻,面对着挑战凝重的表情和早已抽出地面伺机而动的长刀,柳清桐也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但他手中的长剑却也同样瞄准着敌人。
兵器相击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光秃秃的一片黄土地上,两道人影乍合乍分,安以颜还完全没有来得及看清两人之间的动作,一切就已经结束。
血,一滴一滴的从江既则的胸口流下来,他的脸上略带着惊愕的神情盯了会儿自己的伤口,然后抬起脸来苦笑道:“原来,上两回儿你都没有用尽全力……”
一阵风刮过。
柳清桐没有说话。
江既则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血却仍旧顺着指缝流了下来,“罢了,就算死在你的手上,江某也算见识了一回儿什么叫用剑的最高境界,江某……死而无憾了……”
嘴角上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江既则仰面倒了下去。
柳清桐终于开了口,对着已经没有意识的家伙道:“我没有杀你。”
张无意失笑,“我看清桐你还是补上一刀的好,反正是死而无憾的家伙。省得他醒过来知道你没杀他,再千里迢迢的追着我们求你杀。”
柳清桐用手帕将剑擦了,才入鞘,“会脏剑。再好的剑也禁不住血来污。”
安以颜感叹,“真是爱剑之人。”然后她又转向秦络,“秦络你就没这问题吧。你都用手嘛。”
秦络笑着瞄她一眼,开玩笑道:“我的指甲会劈。”
安以颜怒,“谁让你不剪指甲?”
秦络摊手,“它总是在我要剪之前就劈了。”
安以颜一手点着下巴,望天想,“那你下回带手套试试看?”
秦络笑,“那样手感会差。而且,你也没见过用不出鞘的剑杀人的吧。”
安以颜叹气,“看来干什么都要付出代价啊。”
摇头晃脑的,她上了马。
最后上马的齐垓看了一眼失去意识的江既则,很可惜的道:“本来俺还打算走之前给他点药,可他如此不畏生死,俺想俺这药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自求多福啦,兄弟。祈祷自己血流光前有人现你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