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零八天。”
“何晏。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她陪在身边的日子也不算太长,却好像之前的二十几年里,都有她在身边似的,一离开了,就连寝宫都不想回了,觉得太过安静。”锦辕没有进殿,而是缓缓的从殿门前走过,在一侧的长廊前站定,望着远处的层层宫殿说道。
“如果弘若姑娘在时,殿下把这话讲给她听,也许她就不会走了。”
“她若还在,就不会这样觉得了啊。”
“殿下不是掌握了她的行踪么,要不,去将她接回来吧。”
将她接回来么……
锦辕凭着栏望向远方,长长的睫毛盖住黑色地眼眸,也遮掩住静寂思索地目光。
若儿,如果我不逼问你谁是凶手了,你愿意回来么?
“听他们的汇报,她现在地日子似乎过得比在宫里时开心许多,常常是面带笑容的样子,也结识了几个新朋友,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她的话最多,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锦辕低头微笑,“何晏,在我身边时,你见到过这样的她么?”
何晏静默不语,良久,才说道,“是啊,老奴还记得第一次在东圣院时见到她的情景,跟出宫前的她比,完全就是两个人,在殿下面前,她似乎一直都在苦苦的压抑着呢……”
“所以,让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等到她累了,不想再往前走的时候,我再去接她回来。”
“可是……殿下有没有想过,她也许会在旅途中遇上另一个自己爱慕的人,也许到那时候,她就不想再回殿下身边了呢?”
“是么?”锦辕将投向远方的目光收回,俯身看着廊下一片宽阔的广场,嘴角的笑容也无声的敛去了,“总有办法的,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心思萌芽,那么,就先让它失去对象吧。”
轻缓的声音,顺着柔和的晚风飘了过去,却让何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要……除掉所有靠近她的男人么?
弘若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她只觉得睡一觉起来头昏脑胀,好像是刚跟人打了一架似的,全身无力。
奇怪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是病了?
想来想去,她决定去看看大夫,出门在外,生病是件大麻烦事,更何况她还有使命在身。出门的时候,她瞟了瞿宣紧闭的房门一眼,本想去敲门打个招呼,但一想到昨晚上他说的那些话,就仍然忍不住脸颊发烫。
难道东陵原以外的人,都这么直白么……
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呢。
想着,她便决定不去打搅他,一个人悄悄下了楼。
随便进了一家药号,让大夫给看了看,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来。
只是那个留着两撮小胡子的大夫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大对劲,似乎是欲言又止,她再三追问,也没有问出什么名堂来。
直到告辞的时候,那个大夫才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姑娘要小心身边人呐……”
“为什么?”她连忙反问。
“姑娘这不是病,倒像是……吃了软骨散。”
“软骨散?!”弘若还想再追问,那大夫却缩回了药铺里,死活不肯再搭理她。
奇怪了,就算是吃了软骨散,他又有什么不好说的?
还是沪昌城里的人个个都这么谨慎,懂得明哲保身?
弘若摇着头,莫名其妙的往回走。
谁会给她吃软骨散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