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的确猛烈,湿漉漉的被子往火海里一钻,立刻成了一个蒸笼。
弘若顶着这个蒸笼拼命的往前跑,这一路上异常的顺利,果然没有碰到半点障碍物,君原啊君原,此刻你简直是个神!
不知跑了多久,她感觉罩着自己的这个蒸笼逐渐的冷却了,于是把被子扯下来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一口气跑出了几条街,冒着浓烟的义翰楼早已被抛在了身后,身边几个路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顾不上说话,她又掉转头,往义翰楼的方向跑去。
君原还在里面呐!
结果愈是慌乱便愈是容易出错,眼看着那一簇浓烟就在几排房子之后,然而她却走了错路,岔进了另一条街!
没头苍蝇一样的在街道了转了近半个时辰,她才回到义翰楼。
火势已经基本上被扑灭了,只有一些零星的小火还在灰烬堆上燃烧,几个时辰前还华丽恢弘的义翰楼,转瞬间成了一堆尘土。
君原呢……君原呢?!
弘若发了疯一般的在人群中穿梭,尽管火已经扑灭,然而看热闹的人却还未散去,放眼望去,夜色中四处都是三三两两的人群。
君原在哪里?!
迎面走过来一个满面脏污的人,哭丧着脸,快步往前奔去。
是义翰楼的大掌柜。弘若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声音焦灼地问道,“看见君原了么?!”
“酒楼都没了。还有什么君原哟!”大掌柜的语调里带着哭音。
“就是住了好几个月的那位客人,身边老跟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侍从的,当真没有看见?!”
“没看见,没看见。”大掌柜摆着手,直往前走。
一个看热闹地好心人凑上来。提醒道。“姑娘,你看那边是不是?”
弘若顺着他手指地方向一看。喧嚷的人群中,一个黑衣地少年横抱着一个昏迷的男子。快速地穿过人群,往停在不远处的一架华丽马车奔去。
是楼夜!
“楼夜!”她连忙高呼。
楼夜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唤,神色严肃的抱着瞿宣进了马车,随后,又钻出来。坐在车架上,抖动了手中的缰绳。
马蹄高扬,下一秒就要往前狂奔地骏马,忽然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勒了回来,一只流血颤抖的手,死死的扯住了紧绷的缰绳。
楼夜还未回过神来,骏马前奔的势头已经将那只手的主人猛然拉扯到了他面前。
弘若喘着粗气,回过头勉强的朝他一笑,“楼夜。是我。”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弘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君原在她脚边躺着。静静地,如同睡着了一般。
幸好君原只是被浓烟熏得晕了过去,真要出了什么事,她会后悔一辈子。
“马车里有伤药,手上地伤自己裹裹吧。”楼夜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知道了。”弘若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楼夜,其实是个面冷心热地人呢……
找出伤药和纱布,从水壶里到了点水洗净了伤口的脏污,弘若痛的咧嘴呲牙,却仍是扯着嗓子问道,“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着火啦?”
马车外的楼夜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不清楚。”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
“找个地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