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宇文锐……我当然知晓,他地利刃。
却也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为我招来了此番杀机。
心底落下一声轻叹。
……太好了,没有带钏儿来,果真是明智的决定。
“睁开眼睛!俪兮!睁开眼睛!”
你好吵……我很累了,让我睡一下,也不可以么?
“睁开眼睛啊!想想你的苏大人,想想你地紫翠楼,想想你的儿子!你不是快要成亲了么?想想你地大红喜服,想想那些等着闹洞房的人!”
闻笛……紫翠楼……钏儿。
对了,我和闻笛约好了……要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你不是恨我么?那就给我睁开眼,恨我!”
“你若是睁开了眼,我便许诺,不动苏相一分一毫!你不是怕我对他不利么?睁开眼兮……”
我听见了他拔刀地声响。锋刃贴着刀鞘的内壁抽出来,背心地痛楚陡然一重,而后是啪嚓一声。
眼前有迷离的水波漾开去,我竟然睁开了眼。
他的手中握着半截箭矢,箭尾的白翎很是扎眼……我知道这是我背上那支箭矢的一部分。
“俪兮……”大约是见我睁眼。他的嗓音带着几丝缓和与惊喜,“同我说话,同我到了!”
“……宇文锐……”这声音在心中如雷滚过,然而出口,却变得微不可闻。
“是!我在这里!”他的手劲力道更添一分。
“……假兵符,在我这儿……别为难钏儿……”
他深吸一口气,喉中竟有了哭腔:“我知道,我都知道!”
“还有……用崇武军。包围相府……”手指动了动,寻得了他的衣袖,便攒在手中。“否则……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我答应你!”他几乎是用吼的,“所以,你也不能
呵,真是霸道的性子,一点都没变过……
陷入昏迷,又一次次被银针扎醒。耳边是嗡嗡作响地人声,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拔箭,止血。性命堪虞。
闻笛……闻笛去了哪里?为什么我听不到他的声音?……
啊,对了。他意外遇袭。只怕现下正在玩着苦肉计,谋求金蝉脱壳呢……
还有钏儿,我的孩子……可千万别出府来,外头有坏蛋等着啊。
“……什么?被派去冠州的人是四哥?”
“回殿下,千真万确。圣旨谕达吏部和兵部。大军已于一个时辰前开拔。”
“父皇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放四哥离开,还带着兵拱手送与他了!”
“殿下。现下咱们该怎么做?”
“……至少他人已离开,帝都诸事也就鞭长莫及了。苏相那边如何了?”
咦?……苏相?闻笛他究竟如何了?
“殿下。大夫来了。”一道略显熟悉的嗓音介入其间,“还请您与御史大人先行回避。”
“回避什么?难道拔箭就见不得人了?战场上见血还见得少么!”
“这……殿下。还是回避为上啊。”
这个声音好像是……吴鸿?!
我本能地想要挣扎,然而手脚根本就不听使唤,毫无生气地搭在褥子上。
“本王不走。”
“殿下!”吴鸿再劝。
“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本王如何向苏相交代?”
“快些拿干净的布巾来!”一名老者气急败坏地叫唤,“热水和伤药,还有白绫!你们再这么拖下去,这姑娘就得耗死在你们手里了!真是的……一群大老爷们,居然这么胆小!”
“大夫,您就少说两句吧,要真是保不住这位夫人,您也没得活了。”吴鸿似是在苦笑,“以苏相的手段,不拆了你的骨头拔了你地皮才怪咧。”
“……算了,吴鸿。我们出去吧。””那老者又道,“夫人的命就是老臣的命。”
于是门扇一阵吱嘎作响,而后便归于寂静了。
有人小心翼翼地撕开我背后的衣裳。老者对旁人吩咐:“取剪子来,这衣裳被血黏住了。”
“大夫,这箭不可硬拔。王爷说过了,这种箭的箭头后面有倒钩,硬拔只会撕裂,章节更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