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钏面色尴尬,我笑着拉过他的手:“好了,既然殿下说不必,你也就别跪了。还是先说说这些日子以来府里的情形吧?”
“是,娘。”阿点点头,径自走到书案边,从堆积的书信中取出一只茶色缎面的口袋,递来我们面前。
闻笛蹙眉,伸手接过:“这就是昨儿个
送来的?”
我带着宇文铮在一旁地圈椅上坐下,且听阿钏答道:“正是,这口袋是姜大人昨日戌时亲自送来地,还嘱咐孩儿一定要亲手交到爹和娘的手上,决不可被外人得去。”
“既是由舅舅亲自送来,想来此信的分量必定是非同小可了。”我低声道,“不过……舅舅这么明目张胆地送信来,岂不是很危险?”
闻笛点点头,手上拆信:“如今两位王爷也到了帝都,加诸……陛下的事,也只得数人知晓,若要耍些手段,这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信笺抖开来,他将内容浏览一番,眉峰却簇得更紧。
我心下一沉,明白这信上所述必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闻笛并未开口,而是取过那口袋翻找起来。长指在触到袋底角落时忽地一滞,眼光倏然转向我处。
“怎么了……”我莫名,为何要看着我?
“……俪儿。”半晌,他才低低唤了一声,“你可识得此物?”
他的指头拈着一枚瘦长的物事从袋底缓缓取出,屋内不甚明亮,我只见那枚物事翻转之时,面上现出暗灰色的钝光来。闻笛将它递入我的手中,冰凉的温度立刻在掌心沁开来。
宇文铮地目光也为此物紧锁。
熟悉地虎头,浮凸其面上的文字,以及断裂边缘的纹路……
我大惊:“崇武军的兵符?!”
闻笛却笑了:“果然是兵符。”他地眼底掠过一抹精光,唇边扬起高深莫测的意味,“……看来,安虞王是打算向咱们讨个人情了。”
“此话何解?”开口地是宇文铮。
闻笛负手笑道:“连崇武军的兵符也拱手送上……俪儿,依你看,这兵符会否又是假地?”
我摇摇头:“我不知安虞王殿下有多少个假兵符,但是这一个,的确与上次世子带来地那枚兵符不同。”
说起来,自从两个月前我离开相府,便一直不曾见到宇文钏了呢……
“俪儿,不用担心。”闻笛柔声安抚,显然是知晓我的心思。“那孩子也在姜大人府上。”
如此一来,舅舅岂不是把所有视线都吸引走了?
我思忖片刻:莫不是想借此机会,让我们把宇文铮送进宫去?
“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安虞王也舍不得。”闻笛叹息,“俪儿,你说安虞王……想要什么?”
我默然,只是悄悄看向坐在旁侧的宇文铮。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还能要什么?他的世子?王府?……哼,抑或是王位?”
“殿下既是太子,这王位自然轮不到他安虞王来坐。”闻笛将兵符从我地手心取回。“至于世子和王府么,就要看这枚兵符的诚意了。”
“等一等,”我轻咬下唇,轻声问道:“那……宝泰王呢?”
若未记错,不只是周斌、幽琴,恐怕……连绣姑也在他的手上吧?照如此看来,宇文锐果真是把柄最多的一人了。安虞王妃落在宇文铠的手上,而世子又待在我们这里。
“四哥?他手上握着精兵,想来对父皇的大限也恭候已久了。”宇文铮恨声一笑,“崇武军也好,四哥的精兵也好,再加上兵部的几支武卫……中书令大人,这下是不是热闹多了?”
宇文铮必定是着急了。我只好对闻笛道:“想个法子,咱们得随太子殿下一同进宫,还得坐实陛下殡天的消息。今日入城,只怕当真瞒不过二位王爷的眼线……所以,他们会提前难也说不定。”
“有道理。”闻笛沉吟了一阵,“那么,崇武军地兵符要如何用才好呢?……”
我摇头:“崇武军应该还在秦州一带才对,现下只怕无从调动。”
“安心,既然安虞王已经回到了帝都,那崇武军便不可能继续留在秦州。”闻笛弯唇笑道,“安虞王和崇武军不可分离,否则这位殿下还有何势力可作凭依呢?”
“……要不,先把兵符留着不用,待得知了崇武军的确切地点之后再说罢。”我想了想,“如今皇宫便是一座孤岛,早先既然见着了鹰扬卫,说不定现在皇宫已经被朝廷的武卫围守起来了。”
闻笛轻轻颔:“这也并非不可能,但……动用了鹰扬卫,若非要紧的任务,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阿的面上现出忐忑之色,看来,他也明白了我们地话。
“哼。”宇文铮冷声笑道:“父皇大去之事,已经走漏风声了罢?”
闻笛长叹一息,皱眉:“恐怕是的……因此,就算宫中相对安全,咱们要混进去,也是难上加难。”
室内陷入寂静之中,然只是清浅地呼吸,落在耳中也似有暗潮涌动。
老皇帝的死讯瞒不了几日,但只要尚未昭告天下,那么宇文铮这个太子,也就无从正名。顶着一个在旁人看来莫须有地名头擅闯宫门,弄不好还会被当做谋反。
沉默。
忽然,闻笛的眸子眯起,暗色光晕无声浮动:“……不过,若是茹嫔娘娘大劫归来呢?”
口=华丽地国庆节假期过去了,华丽的校庆又来了。唔嗯,某猫开始恢复更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