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正是周日，纪明薰照例约了花瑜学剩下的舞曲，他一大早把宁轻轻送回家。</p>
“你应该直接让公孙易来我家接你，他不会多口外传，火凤凰是律师，就更不会。”纪明薰停下车。</p>
“省得他们乱想，费时和他们解释。你快走，万一他们来了看到不好。”</p>
宁轻轻飞速上楼换了套合适赏梅又不至于惊吓路人的衣服，再出现在大厦门口，公孙家的车刚好到了楼下。</p>
“轻轻！”火凤凰在半开的车窗里对她挥手。光从露出的部分来看，她多半是被公孙易逼着做了复古发髻。</p>
一上车，公孙易刚要问安，火凤凰就甩手叫他闭嘴，自己对宁轻轻说，“啊，早知道我像你这么打扮就好了，不用听酸秀才的，搞得不伦不类。”</p>
“火律师今天打扮得很端庄，没什么不好嘛。”宁轻轻说。火凤凰显然也被公孙易逼着穿了特别为她订制的裙褂长袄，和平常穿着性感的她完全不同。</p>
“好在哪里？跟唱戏的似的。还好躲在车里，我才不这样下车呢。”</p>
“凤凰儿，你将就一下嘛，今天还有别的客人，得配合他们。”公孙易用前所未有的撒娇语气说话，宁轻轻寒毛直竖，感觉比他卖酸还恐怖许多。</p>
“知道了啦！赏梅你自己去就好，非要我也去，我就不是干那种风雅事的主。”</p>
“不带你去，几位知交处如何交代？个个都知我现在有位明艳的准夫人。闹着要见。”</p>
“准夫人？”宁轻轻抓住了重点。</p>
火凤凰点头，“我和酸秀才都不小了，既然在一起。无谓拖拖拉拉，早点办了这事安心，不过婚期未定。”</p>
“是公孙大哥求的婚吗？”</p>
“他？”火凤凰说，“照他的规矩求，没三五七年都不成。”</p>
公孙易略显得意地摇起扇子，“凤凰儿心属我，想尽早入公孙家门。那些繁文缛节，我也只好顾不上了。”</p>
“两人真心相爱便是人间美事，何须理世俗之礼。”宁轻轻说。</p>
“不过还是有些礼数不能少。迎亲喜酒都要好好铺陈，亲友街坊的名单也要仔细拟定。”火凤凰苦着脸，“这些事超烦，比法律文书还难搞。”</p>
“凤凰儿。这些俗事交予我便是。你无须操心，只管等着上花轿。”</p>
“轻轻啊，你听听，现在还有人上轿子么？”火凤凰捂脸。</p>
“公孙大哥是世家公子，终身大事是要讲究些，他家的花园府邸，配着花轿进门，浑然天成。你看现在流行中式婚礼。很多人还要花钱请礼仪公司筹办，公孙大哥家自己能齐备。可不特别有面子？”</p>
“诺，我现在是听轻轻妹纸的，可不是从了你。”火凤凰对公孙易说。</p>
寒冬腊月，湖边的树木结了霜，和平常湖山明媚的景致不同，有种苍茫的风味。车子经过梅庄时，墙头鹦鹉飞到车外，公孙家仆自觉停车，公孙易按下车窗，让鹦鹉在他手心啄了几下表示亲近，鹦鹉方振翅飞回，停在梅树上，车才继续前进。</p>
火凤凰饶有趣味地看着，问道，“这是你赔给我那只鹦鹉吗？”</p>